家有留学生(7)

 

第三篇  痛并快乐着的美国留学生活

不幸掉进了墨水瓶里——在UTA艰苦的学习

“掉进了墨水瓶里”的意思,就是一片黑暗、苦海无边。

在UTA,经历了梦魇般艰苦的学习。这实际上是自找的,开始我的留学带有一点“游学”的意思,但是由于比较贪心,主动争着上套。

我们在UTA的联系老师,有点相当于中国大学里的辅导员,叫CHRISTINA(克瑞斯蒂娜),华裔马来西亚人,在整个学习过程中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克娜(简称)说:“你们的学习是可以拿硕士学位的,只要修满了学分”。

拿一个美国的硕士学位,对我们这种有点虚荣心的人来说,该有多大的诱惑力,也就没有正确认识自己的条件,不顾一切地就顶上了。

其实,后来还有一个可以松松套的机会也放过了。当时,同在UTA的还有个中国国家部委办的班,四十几个中国人一个班,一年时间内,每20多天上一门课,12门课拿下,就功德圆满了。而且在那个班里,外籍老师是弱势,经常争论起问题时,英文不够用了就直接上中文,同学们是明白了,老师糊涂了。

我当时想,如果到了美国,再进个中国人扎堆的班,那还费这个劲大老远地来美国干吗?别人是组织安排,没有办法,我可以选择啊。

没想到“贪心”加“贪新”,结果就掉进了“墨水瓶”里。

虽然后来经历了炼狱般的学习,我仍然庆幸当初的选择。有挑战,就一定会有惊喜。

我上的学科要取得学位,就必须完整地学习12门课,总学分要达到或超过36分。综合考试结果分A、B、C、D 4级,一门达到B(80分及以上),得3分;得到A(90分及以上),算得4分;C算2分,D就算白学了;一门的A可以弥补另一门的C,但也仅限补两门C,也就是说如果12门课中有3个C,其余都得A,也不能算通过。

如果你有能力,申请写一篇有价值的论文,而且能通过答辩的话,可以少上2门课,但我很少听说有人是这么做的,可见论文更难。

到UTA后的第18天,我们开始了SUMMER(夏季)学期。夏季学期的学习2个月上两门课,都是管理学方面的理论课,两门课的教授是一人,BECK先生。BECK讲着很纯正的美式英语,实际上德克萨斯州的地方语言是很重的,有点类似我们南北方言的差别。

BECK是个很绅士的教授,知道我们的差距。但是,一个班中有20~30个学生,没有哪个教授会为了迁就两个水平低的中国人,而把整个授课水平降低、节奏放慢的。

我们完全被拖着走。记得第一次上完课后,我和茂林的感受是一致的——傻了,彻底掉进了“墨水瓶”里,一片黑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教授在讲什么,不知道讲到了哪里,不知道课后作业是什么。

上了一个月,开始进行期中考试。那时电子词典是我们片刻不能离开的拐杖,不然我们可能连考试题都看不懂,因此我们向克娜提出考试时可以用词典,没有想到这事还折腾得挺大。在UTA就是教授治学,教授就是主宰。

克娜做不了主,找到了商学院院长DEAN,DEAN专门给BECK发了个E-mail说明情况,“希望能给予宽容”。

BECK给DEAN回了邮件:有条件地同意,同时“强调并要求DEAN保证:两个中国学生的词典只用于生词的解读,而不会用于其他的方面,以确保对其他同学的公平”。

这一串邮件,克娜转给了我们,至今我依然保留着。这件事至少告诉了我3个方面的信息:

一是,DEAN尽管是院长,但仍不能对院里教授教学上的事情指手划脚,决定权在教授。正如前面所说的“Professor Managed UTA”。

二是,“公平”是至关重要的。

三是,从此开了先河,以后的考试我们都可以使用词典了。

期中考试,我的两门课成绩分别是53/100和57/100,都没有达标,我觉得这已是BECK先生网开一面了。

考试后,BECK约谈我们一次。BECK明确表示,我们差距很大,估计他也知道我们一时半会儿的赶不上,于是提出一个办法让我们做决定,就是比别的同学做更多的家庭作业。正常情况下,每门课有3次比较正规的家庭作业(HOMEWORK),BECK要求我们做到5~6次,他说这样是为了:公平。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天天查着词典翻教科书。在国内我的词典一般是1~2年换一次电池,那学期2个月没有过完电池就没有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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