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顾客排除涉案可能了吗?”
“那个顾客搬到他妈的丹佛去了。管他呢,总之,出于怨恨的杀人案会是什么样?痛快地一刀刺中心脏然后布置成像抢劫一样,这能解心头之恨吗?你会想要报一箭之仇,要么就是掏出一把枪制造一点小噪音,要么就是用根棒球棍击倒他,敲断他的骨头,把他的脑子给敲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提醒我千万别惹你生气。”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真会这么做的人吗?”他笑了,“我已经十天没抽烟了。”
“我注意到烟灰缸不见了。”
“那个贝拉米逮到的小子,我真想叫他把烟往我这边吹。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打算偷偷抽别人的二手烟,或者去找烟灰缸看有没有抽剩的烟屁股够长可以再抽一次。这次我要熬过去。”
“恭喜你了。”
“可是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全世界。”
“那我还是只接触你善良的一面吧。”我说着从后裤口袋掏出一个没封口的信封,连同他桌上的几张纸一起推过去。他看看四周,手伸过来,不动声色的检查信封里面的钞票。
里面有两张百元大钞。
“两套衣服了。”他说。
“如果太少的话——”
“不,这样很好,”他说,“我做了些什么?在办公时间打电话?我很乐意,不过这还不够,马修。”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在寻找跨越十二年之久的四桩谋杀案的资料,每一桩案子都没破。”
“克卢南的案子破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打听了不少消息,”他说,“而且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两套衣服,可是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手上有什么东西可以破这些案子,不能抓着不放。”
“我什么都没有,乔。”
“你在进行的是什么案子?你的顾客是谁?”
“你知道的,”我说,“顾客之所以来找我这种人,原因之一就是想保密。”
“我猜,”他说,仔细地看着我,“是匿名戒酒协会。”
“啊?”
“你跟这个顾客该不会是在匿名戒酒协会认识的吧,你戒了酒就必须去做这种事情,对吧?”
“唯一必须做的事情,就是不喝酒。”
“是啊,不过不是有整套的课程吗?几乎就像去忏悔似的,不过你们不喊圣母玛利亚,而是要恢复正常,回到正轨。”
“清除旧日的残骸,”我在引用那些不朽的文学名句,“喂,乔,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哪天有空我带你去参加聚会。”
“去你的。”
“嘿,我只是想,也许你想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我重复一遍,去你的。而且不要转移话题。”
“是你提起匿名戒酒协会的,我从不认为你有喝酒的问题,不过——”
“天哪,我为什么要容忍你?我刚刚说的是,我猜你是在匿名戒酒协会认得什么人,他对某些罪行觉得有愧于心,其中包括我们刚刚谈到的那四桩凶杀案。我想你不会坐着眼睁睁看凶手逍遥法外的。不管谁杀了那个同性恋乌尔,现在可能都死了。克卢南的案子也结了。不过第十分局的人会很高兴有机会破希普顿这个案子。还有沃特森,耶稣啊,他的尸骨未寒,案子还在积极侦办中。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该告诉应该告诉的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能是解救你顾客的一个方法,至少还不会太晚。”
“这个我明白。”
他盯着我。“这四个不全是你的顾客杀的,对吧?”
“不是。”
“你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很快。”
“这个嘛,我早知道你接下来要问什么,要回答不需要从头想起。”
“我想不是。马修——”
我得给他一点什么消息才行。情急之下,我说:“他们彼此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