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死者9(4)

“我懂那回事。”

“你当然懂。”

“我只是觉得凶杀案不同。”

“是不同,”他说,“也没人把命案当成入室盗窃或集团扒手那样随意侦办。这个案子里,埃尔多尼亚肯定杀掉了六个之中的五个出租车司机,毫无疑问,无可置疑。他可能没杀克卢南,如果有其他人对这个案子提出更好的看法,那么全上城区都的人都不会反对重新侦办这个案子。”他拿起一支铅笔,用橡皮那端在桌上敲了三下,又放了下来。“所以你如果有什么证据,我会很乐意替你转达。”

“我怎么会有证据?”

“哦,你没有车,所以我想你常常乘出租车。或许你听了某个司机说了些什么。”

“比如呢?”

“比如说,‘嘿,先生,你看起来好像当过警察。汤姆·克卢南可不真是太倒霉了吗?’”

“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没有,嗯?”

“没有,”我说,“其实,我很少乘出租车。如果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就坐地铁。”

“那公共汽车呢?”

“有时候会乘,”我说,“有时候我就待在家里不出门。我们扯到哪儿去了,接下来该谈什么?”

“艾伦·沃特森应该坐过出租车,他在世界贸易中心工作,通常搭乘E线的地铁回福瑞斯特山的家,可是如果加班到很晚,他就会乘特快巴士,因为这么晚他不想走路回家或者在地铁月台等车。所以他就搭乘有冷气的巴士,在奥斯丁街买了块比萨,到了离他家一个街区的比其诺时,有人往他身上捅了一刀。”

“他做了什么?反抗抢劫?”

“听起来很像,不是吗?但跟我谈的那个警察说,事情来看应该不是如此。顺便说一下,他给我的疑问比答案还多。沃特森是个富有的农产品批发商,两个孩子都在念大学了,家庭美满,居住环境也很好。警方想破案,而且这个案子刚发生了四个月,所以他们还不准备放弃。他就问我为什么对这案子有兴趣,我还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情报?”

“你怎么跟他们说?”

“不记得了,大概是告诉他,我们有个案子的被害人这件案子很像。据他所说,现场证据显示凶手是从背后突袭沃特森,然后用胳膊肘抵住他脖子。”

“典型的抢劫。”

“然后他忽然刺向这个可怜的人,刀子长度大概是四英寸半,也许这是他伤口的尺寸吧。刺了他一刀,一下就刺中了心脏,肯定是当场死亡或拖了没多久。沃特森的皮夹不见了,所以要么就是抢劫,或者是故意布置成这样的。”

“我想没有目击者吧。”

他摇摇头。“不过他倒下没多久,在附近巡逻的保安人员就发现他了,于是立刻报警。”

“如果你已经架着他的脖子制服他,为什么还要剌他一刀?”

“福瑞斯特山的警察也这样问自己。所以跟我谈的那个家伙一听我有类似的被害人,就很有兴趣,我还得让他别那么兴奋,说我们的嫌疑犯是用刀砍人,不是刺人,也没有架住被害人的脖子,诸如此类的。对了,为什么偶尔有警察在出庭时说谎,大家会那么吃惊?我们整天都在说谎,那是这个操他妈的工作的例行公事之一。你不撒谎,就别想解决任何事情。”

“我知道。当私家侦探也一样,其实还更糟。你没有权力去恐吓或威胁,因为你已经没有合法的权力。所以凡事都得骗。”

“一切都以真理和正义之名。”

“而且要为更好的明天而努力,别忘了。”

“绝对不会。”

“他们觉得怎么样,乔?是普通的街头犯罪?”

“也只能这么猜测,”他说,“不过他们还没死心。很难找出任何人有理由想杀害沃特森。他跟老婆结婚二十五年,如果两人有什么不对劲,也没人看得出来。他们俩的人缘都很好,也都积极参与社区活动。大约一年前,他接到一个客户的恐吓电话,怪沃特森害他破产了。那是财务上的竞争,不是两个混混在后巷把你拦下来,后头还有人冲上来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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