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死者9(2)

“我可不敢,”我说,“上回我请她擦窗子,她做得够糟了,我都没敢这么对她。”

“至于乌尔的情况嘛,”他说,“的确有过性交,因为乌尔肚子上的精液可不是自己长在那的。要不就是乌尔自己的精液,因为他的朋友掏出刀子来之前,他的确很过瘾,否则就是凶手的血型跟乌尔一样。这有什么差别吗?”

“对我来说没差别。”我表示同意。

“那我们可以继续说下去吗?六年后的一九八七年,博伊德·希普顿和妻子黛安娜在他们市中心休伯特街的楼里被谋杀。这个案子可以有两个推断,一个是他们进屋时,小偷正在偷里面东西。”

“我看报纸的印象也是如此。”

“嗯,还有一些事情没报道出来。这个罪案的凶残手法,显示很可能是出于私人动机。”

“他是被殴打致死的,她则是被强奸后勒死的。”

“他被殴打,可是不是打死就算了。连脑浆都出来了,头盖骨破碎得无法复原,脸也完全无法辨认。”

“可那一定是他。”

“是啊,他们用指纹确认身份。可是碰到这种情况,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要是有人告诉我死者的脸完全无法辨认,我心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对,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无疑的就是他。然后他太太被电线勒死,脸部发紫,肿得像个排球。至于强奸,呃,我不知道能不能叫强奸,不过那肯定是一种暴力行为,她被壁炉的拨火棒从阴道直插到腹部。”

“天哪。”

“如果说有区别的话,就是当时她已经快死了。不让媒体知道拨火棒的原因很明显,不过当时就算他们知道也不敢提。要是换成今天,我就不敢保证了。”

“今天他们什么都敢登。”

“新闻有没有提到一些绘画被蓄意破坏?不过他们没说的是,那些画上都被涂了撒旦的符号,某些专家认为——”他转转眼珠,“——这不是真正崇拜撒旦的邪教教徒所为。我想,真正崇拜撒旦的邪教教徒会对希普顿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反之,这些假邪教徒只是开些无聊的玩笑而已。”

“凶手有几个人?”

“最可能是两个或三个。”

“一个人可不可能独立犯下这个案子?”

“你可以自己分析,”他说:“东汉普顿警方找到过一个嫌疑犯,是当地的一个建筑承包商,跟希普顿太太有染,或者是反过来,博伊德搞过那家伙的老婆。这案子可能是一个人单独干的,先溜进去,等他们夫妻进门,先敲昏博伊德的脑袋,然后拿起电线,缠住博伊德太太的脖子勒死她,再回过头把博伊德的脑袋打出脑浆,最后用那个壁炉的拨火棒玩他那个愚蠢的小花招。”

“警察还在怀疑那个建筑商吗?”

“不,他的不在场证明无可挑剔,挑不出任何毛病。有太多可能性了,希普顿是个著名艺术家,他太太曾是芭蕾舞演员,他们非常富有,在市中心有一楼层,东汉普顿还有个海滩别墅,明摆着有钱又有才。这让你想到什么?”

“我不知道。可卡因吗?”

“媒体大都这么猜测,也派了很多警察去调查,在市中心和汉普顿都有,我也被派去查了。可卡因?我想他们偶尔来一点,不过我没听说毒品是主要的行凶原因,我昨天谈过的那个家伙也没提到。怎么了?”

“没什么。我知道没有逮捕任何人,但是警方认为是他们的熟人干的吗?”

他摇摇头。“看不出来,”他说,“呃,线索太多了,但是每条线索都没有下文。怎么?你的线民说了些什么?”

“什么线民?”

“你的线民啊。谁让你这样对着四棵不同的树狂吠?他跟希普顿夫妇有什么恩仇吗?”

“乔,我没有线民。”

他看着我。两张桌子外,贝拉米把烟灰缸里面一个正在燃烧的烟蒂挑起来拧熄。“嘿,”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孩说,“那不是我,老兄。”贝拉米告诉那人,他该庆幸不必用前额去拧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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