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修,你真是太酷了。你亲眼看到的,对吧?埃莱娜呢?她愿意写个口供,或者如果上了法院,她愿意出庭作证吗?”
我把一个信封扔在他桌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打开,“我真不敢相信。”
“我早就来这附近了,”我说,“不过先去那家照片冲洗店。灯光不太好,而且来不及开闪光灯,所以不够资格当获奖作品。可是——”
“我看这就是获奖作品,”沃利说,“如果我是法官,我要把‘第一捣乱奖’颁给这张照片,而且你还可以再去试试琼·赫肖尔特人道主义奖16。这就是他,天哪。跳上去碰一下,黏在墙上活像操他妈的被钉在上面似的。好了,这个官司赢了,真是个狗娘养的蠢货。”
“他以为他很安全。酒吧里每个人他都认识,除了我和埃莱娜,可是他之前常在麦安坡酒馆看到我。”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拍到了这张照片。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带相机去,更别说有机会派上用场。”他把照片拿到灯光下。“拍得不错,”他说,“我替我孙子们拍照的时候,会把灯光弄得恰到好处,叫他们站好,可是拍出来的效果也不会比这个更好。那些小鬼老在我要按快门的时候动来动去。”
“你应该试试用维可牢把他们固定住。”
“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可把那个小混蛋钉在墙上了。”他把照片扔在桌子上。“好了,这可将了那个骗子安东尼一军。他可以打电话给他的委托人,叫他想办法看能不能再回UPS工作,因为他当职业残障人士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干得好,马修。”
“我觉得我应该拿笔奖金吧。”
他想了想。“你知道,”他说,“他妈的应该给你奖金的。这得看客户的,不过我一定会建议的。这不光是找到几个证人而已,比方那些记仇的邻居老太太,愿意发誓从没见过他不撑拐杖走到街角。有了这个,唯一该做的就是把照片给安东尼·切鲁蒂看,他就会像烫手山芋似的扔掉这个案子。”
“想象一下,切鲁蒂会出多少钱买这张照片。”
“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他说,“你自己觉得呢?”
“要看客户的,”我说,“我大概能猜到这张照片值多少。不过除了钱之外,我希望客户能给我一封信,表达他对我工作成就的感谢。”
他点点头,“嗯,没问题。等到你退休的时候,档案里有这封信很不错的,对吧?其实这比钱更重要。”
“或许吧,”我说,“但是这不表示我不想要钱。”
“当然了,你应该都要。推荐信、奖金,还有钉死那个混蛋的满足感。”
“他不是坏人。”
“谁?查理?”
“他坐的椅子垮掉时,可能真的受了伤。后来喝酒时跟哥儿们提起,大家都说他应该打官司,接着有人指点他去找切鲁蒂。切鲁蒂带他去找个蒙古大夫验伤,搞水疗法,而且教他没有撑架绝对不可以出门,至少要拄两根拐杖。当然他得放弃工作,不过如果能因此讨到一大笔赔偿,那就是个划算的投资。但是现在他两个月没工作,胆子也大了,因为他唯一的运动就是歪歪倒倒的走到麦安坡酒馆再走回来。结果,现在他一无所获,而且天知道他还能不能再回UPS工作?”
“你好像对他觉得抱歉。”
“这个嘛,我才刚在他屁股上踢一脚,”我说,“施舍一点点同情也无妨。”
我告诉沃利我还有别的要求,不是针对客户,而是他。我想找TRW消费信用公司替我查十四个人的信用状况。我说,我会付钱,可是希望算成本价。他保证没问题,然后我给他那十四个在世会员的名单。
他说:“雷蒙德·格鲁利奥?我想他的信用很好。还有埃弗里·戴维斯,如果是住在五十五街八八八号的那个埃弗里·戴维斯,他可以开张支票买下我们这幢楼。其实,我认为熨斗大厦曾经是他的,对吧?不,我想想,这幢楼曾经是两年前跳楼自杀那个家伙的。他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