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
“谢谢。”
那个家伙在小酒吧调了两杯酒。他调酒时没有试着把酒杯挡住。然后,他在桌子两边的黑色玻璃推车上各放了一杯酒。
“抽烟吗?”
“谢谢。”
“埃及烟可以吗?”
“当然。”
我们点燃香烟,开始喝酒。那酒好像是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那个调酒的家伙没有喝酒。
“我想要——”我开口了。
“对不起,那不重要,对吧?”
他又像只猫一般温和地微笑,他那双懒洋洋的黄眼睛半闭着。
门开了,另外那个家伙回来了。那个穿着礼服、嘴角带着邪气的守卫跟着他走进来,他瞄了我一眼,脸色陡然惨白。
“他不是从我这儿上来的。”他很快地说,嘴唇卷起来。
“他身上有支枪,”布鲁内特用拆信刀推着枪说,“这支枪!在甲板上,他差点把枪顶在我的背上。”
“老板,他不是从我这儿上来的。”穿礼服的家伙仍是急促地说。
布鲁内特微微抬起他那双黄眼睛,朝着我微笑。“怎样?”
“把他赶出去,”我说,“找个别的地方教训他一顿吧。”
“出租艇上的驾驶员可以替我作证!”穿礼服的家伙大声喊叫。
“五点半后你离开过登船处吗?”
“一分钟都没有,老板。”
“那不是答案,一个大帝国都能在一分钟内崩溃。”
“一秒钟都没有,老板。”
“但他还是有可能离开过。”我笑着说。
穿礼服的家伙像个拳击手般滑到我的面前,他的拳头像鞭子一样击过来,差点打中我的太阳穴。这时,响起了一个沉闷的重击声,他的拳头随即在半空中变软了。他往一旁跌下去,一手抓着桌角,然后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这次总算轮到我看着别人挨棍子揍,这感觉真不错。
布鲁内特仍朝着我微笑。
“我希望你没有让他蒙冤,”布鲁内特说,“但是我们还是没有解决通往升降扶梯的门的问题。”
“门可能碰巧开了吧。”
“你能想想别的说法吗?”
“这么多人在场我想不出。”
“那我和你单独谈吧。”布鲁内特这么说时,眼睛只盯着我,并没有看别人。
一直待在房间里的那个家伙把穿礼服的人拉起来,拖着他穿过房间。他的伙伴打开里面的一扇门,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好了,”布鲁内特说,“你是谁?想要什么?”
“我是个私家侦探,想和一个叫驼鹿马洛伊的人谈谈。”
“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吧”
我照他说的话做了。他隔着桌子把我的钱包丢回来,他那经常被海风吹着的嘴唇仍呈微笑状,但现在显得有些虚伪。
“我在调查一个谋杀案,”我说,“死者名叫马里奥特,他是上星期四晚上在你的那家贝维迪夜总会附近的山崖上被杀的。这个谋杀案刚好又与另一个谋杀案有关,那个谋杀案中的死者是个女人,凶手是马洛伊,他有抢劫银行的前科,是个十分凶残的家伙。”
他点点头。“我还没问你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会告诉我的。我只想先知道你是怎么上我的船的。”
“我告诉过你了。”
“你说的不是真的,”他温和地说,“你叫马洛,是吗?你说的不是真的,马洛。你心里很清楚。登船处的那个小子没撒谎,我选人是很谨慎的。”
“你在湾城神通广大,”我说,“我不知道那大到了什么程度,但应该足够让你随心所欲了。有一个叫桑德伯格的人在湾城经营了一个窝藏罪犯的据点,他在那儿贩卖大麻,做抢劫和窝藏罪犯的勾当。很自然,没有其他勾结网络,他不可能做这些事的。事实上,我认为没有你的帮助,有些事情他干不成。马洛伊本来藏在他那里,后来离开了。他差不多有七英尺高,不容易藏起来,所以我猜想躲在一艘赌博船上对他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