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危险人物?”
“如果需要的话,会很危险。这些家伙都看过电影,知道在夜总会当老板该摆出什么架势。他雇了个有名的人作保镖,那可是个人物。这人叫埃迪·普鲁。身高六英尺五英寸,瘦得像根竿子。一只眼珠不能转动,听说是在战争中打伤的。”
“对于女性来说,莫尔尼是否也具有危险性?”
“你的观点太守旧了,老兄。女人不管它叫危险。”
“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魔力’的姑娘。有人说她是个女招待。我听说是个黄头发、高身量的美女。”
“没有。听你的描述我倒想认识一下。”
“别贫了。你还听说过瓦耶尼这个名字吗?”
“没听说过。但是我可以替你问一问格蒂·阿博加斯特,要是你肯过一会儿再给我打个电话的话。所有那些夜总会的阔佬儿他都认识,也认识在夜总会混事儿的流氓。”
“谢谢你,肯尼。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过半小时?”他说半小时足够了。我们各自把电话挂断。我锁上写字间的门,离开我的屋子。
在走廊尽头的墙角里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背靠墙站着,正在看报。这人穿着棕色西装,戴着可可色草帽,帽子上箍着黄棕两色热带印花布。我走过他前面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把报纸往胳膊底下一掖,挺直了身子。
他跟着我一起走进电梯。看样子这人非常疲劳,眼睛累得都快睁不开了。我走到街上,过了一个街区,走进银行把支票交上,又提取了一点儿钱准备零花。从银行我走到一家名字叫“老虎尾巴”的餐馆,坐在一个矮棚里。我要了一杯马提尼酒和一份三明治,穿棕色西装的家伙在酒吧的另一头儿坐下喝可口可乐,样子极其无聊。他把一摞零钱摆在眼前,仔仔细细地把它们理平。他又要把墨镜戴上了,他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隐形不见了。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有意把时间à得很长。然后,我走回到酒吧里面的电话间。穿棕色西服的人很快把头侧过来。他把眼镜摘下,用来掩饰这一动作。我拨通了《纪事报》的电话号码。
“有结果啦。”肯尼·哈斯特说,“格蒂·阿博加斯特说,不久以前莫尔尼同你那位金发美女结婚了,那个叫‘魔力’的女人。格蒂不认识瓦耶尼,他说莫尔尼在贝莱尔过去一点儿的地方置了产业,在斯蒂伍德新月大道上,一幢白色的房子,在日落谷北边五个街区。他说这所房子原来是阿瑟·布莱克·波帕姆的产业,这个花花公子从事邮购物品诈?,被抓住了,财产都赔进去了。他的姓名缩写在大门上还没来得及更换。没准儿卫生纸上也还留着他的姓名缩写呢。格蒂说,他就是这么一个爱摆阔的人。我们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
“这就是足够了。非常感谢,肯尼。”
我挂上电话,走出电话间,看到了棕色西服上面和草帽下面那副黑眼镜。这副眼镜一见我就飞快地转向另一边。
我转回身,从一扇转门走进餐馆的厨房,穿过厨房走到门外一条小巷。在小巷里没走几步路就来到停放我那辆汽车的停车场后边。
我发动汽车马达,朝着贝莱尔方向驶去。这次没有灰色小汽车追在我屁股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