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关键时刻,丹巴老人如从天而降,他手持一根丈八来长的套马杆拦在羊群的左前方,他指着远处的山包冲我们大喊了几句,奥其尔又大声翻译:我们把羊截到那边去。
我和奥其尔骑马一通飞奔,跑到羊队前面把羊向坡地后面疏导。羊群麇集到这个避风处,不再疯跑了。原来羊群在雨里常会顺风跑,我又长了见识。
清点羊头,一只不少,我们放下心来。
阿来夫在我身后打了几声响鼻。雨水顺着它的额头滑落,我使劲拧干袖子擦去它的鼻梁额头和脖子上的雨水。它的身体在发抖,看得见它背上腾起的热气,这匹枣红小马被折腾得不轻。
想起刚才奥其尔的话只说了一半,我不禁感叹这雨水来得真是时候,像电视剧中间的广告,在你陷入情节不能自拔之时突然降临。
老人不时抬头看看天,表情如天空一般沉闷。奥其尔间或与老人交谈几句。我一直盯着云朵边缘的亮色,盼着那一抹亮色快些移过来。
不多时,骤雨初歇,烈日重现。我们抽空回包里换下湿透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