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客玩文艺(1)

 

文化是个嘛东东?你没事大街上裸奔就是粗鄙,你就是一动物;你找个理由出来裸奔就是文化,那叫行为艺术。这从广义的“大文化”来讲,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同样是裸奔,也是有思想性的,将动物的人变为创造的人、组织的人、思想的人、说话的人以及计划的人。而从狭义的“小文化”来讲,泰勒说过文化乃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在内的复杂整体。那么,你将给小生派发怎样一张属于你的文化名片,在芸芸众生中不被鄙夷?

别一提艺术你就吹胡子瞪眼,不定不是你不屑搞艺术,而是艺术不屑搭理你。你以为艺术是什么?不刮胡子,不理发,不说话,不洗澡,没事找抽瞎抹画,不吃饭光喝酒,喜欢搞笑自己不乐,喜欢抽风人来疯?浅了,都没进入真皮层。

您说的那是二流子、地痞混混。您哪,不懂行为,不玩儿边缘,只触摸肉体不触碰灵魂,你不知道啥是眼泪,你是董永都招不来七仙女……行了,别得瑟了,小生给你上一课:穷人这么玩儿文艺。

20多岁的正有着敢为天下先的气魄,有着对自由和真理的狂热追求。此时的贫客们不再满足于父辈甚至师辈们古板的教导,怀揣着对上一个时代的反叛,担着思想独立的担子,勇敢地前行。即便探索的路程中遭遇白眼嘲笑,但情感依然真挚。无论是飘现象、宅现象,还是韩寒现象、郭敬明现象,都是内心一根动听的灵弦,美妙之处在哪儿,旁人无须多问,贫客自有贫客的基调。   

先说说这个另类是什么东东。自然是反常规,自然以出格的形态表现。对此贫客也不陌生,另类服饰、另类化妆、另类艺术、另类音乐、另类建筑、另类文学比比皆是,它们出格于常规、出格于传统、出格于主流,剑走偏锋,新鲜、惊奇、刺激,但不停于表象,不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服、一个闪闪发光的白金鼻饰、一对超大型的怪诞耳环、一头爆炸式的染色短发、铆钉的丁字衫、牛仔裤、钢刺护腕、狗的项圈或缠在脖子上的链条可以诠释的。

举个例子,20世纪60年代朋克、嬉皮士出现,他们反传统,追求怪诞奇特,蓬松的大胡子、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佩戴大量首饰,脸上绘饰花纹,他们被官方及主流人士命名为“垮掉的一代”,和如今某国命名80后的称谓相同。但这种遍及欧美各国的朋克、嬉皮士群落,他们的意义绝不止于表面的装扮,而是他们拥有独特的价值观念和文化精神,是以他们殊异的生活方式昭示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

这个更深层次的精神大的方面在于宣扬和平,反战,反对政府对人权的控制,反对当时中产阶级以金钱为主的价值观。所以,他们的另类是向往过一种没有阶级的自由的生活。他们喜欢流浪,与当时的主流背道而驰,他们的音乐提倡简单,不刻意雕琢,反对当时音乐流行化和偶像歌手,表现下层社会的现实。他们不洗澡,住在破房子里,用破旧的物品,故意佩戴一般被认为丑的饰物。他们以此提醒社会,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你们的价值观。

然后发展到现在的街头文化、行为艺术,包括街舞、涂鸦、说唱等等。 

综上所述,另类也好,出格也罢,它只是一种复杂多变的表象,但其本质精神是共同的,即保持与主流、传统不同程度的对立,包含有挑战、叛逆、求变、颠覆、革命和个性的因素。

说说80后的文学吧,它的诞生表现出不同于传统主流文学的多种创作理念与作品形态,譬如韩寒、春树、郭敬明等。首先,他们是焦虑的,各自的作品无论以哪种形式表现,都隐含着一种发自内心对于生命体验的焦虑,如春树的《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而表面颓废、内心焦虑却是整个青葱时代的特征,包括韩寒的《三重门》、李傻傻的《红×》。

但仅仅是焦虑就浅薄了,作品里无不透露着对自由的向往,尽管自由是相对抽象的,甚至不一定清楚自由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但还是借着文学表达向往自由、渴望理解、寻求慰藉的强烈欲望。米兰·昆德拉说过:“青春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是由穿着高筒靴和化装服的孩子在上面踩踏的一个舞台,他们在舞台上做作地演着他们记熟的话,说着他们狂热地相信但又一知半解的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自然界没有从垂垂老矣活到青春年少的道理,所有的调侃、揶揄、随意、即兴、民间、边缘、文青、愤青都是青春的一场狂欢、一个脚印、几寸空间。

作为贫客,有了理由放弃那些勒紧裤腰带买回名牌套装以应付社会需要的行为,贫客需要的是表达自己的专属品位,而不是凸显身份,更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贵族炫耀。那些传统奢侈品的丰碑让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们去竖立吧,贫客们脱下千篇一律的校服或刻板的套装,换上极具个人风格的街头服装,以各种姿态出现在北京、上海、广州……每个城市的街头。

贫客消费的不仅仅是T恤、牛仔裤、鞋、包、手机……而是这些品牌后面的文化甚至文学的品牌,譬如韩寒牌、郭敬明牌,这样的文化品牌凝聚成一个无需被圈外人认同的小圈子。

韩寒牌的品牌文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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