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民自治,乡绅自治,自然“无可奈何花落去”。公民自律,社会自治,则更是少有人说,少有人知,也缺乏配套的机构和制度。睢宁县委书记说“西方的自律和自治,在中国50年也做不到”,恐怕也是“话糙理不糙”,因为我们确实缺少“市民社会”这个中间层次。
现在麻烦了。政府管不得,公民管不了,社会管不着,我们走进了死胡同。
这当然不是睢宁一县的问题,而是整个中国的问题,睢宁不过是中国的缩影。所以,睢宁的困惑,就是我们的困惑;帮睢宁解套,就是帮中国解套。
怎么解?只能加强“市民社会”的建设。市民社会来自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讲究“公买公卖”。这就是“公平原则”。讲公平,首先得平等。这就是“平等原则”。既平等,又公平,生意就做得下去。而且,要想长期做下去,你就一要“守约”,二要“守信”。两个都不守,没人跟你玩。这就又产生了“契约原则”和“诚信原则”。体现“契约原则”的,就是法律;体现“诚信原则”的,就是道德。显然,市场经济和市民社会,就是“解套之手”。当然,所谓“市场经济”和“市民社会”,得是货真价实的。
幸运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市场经济。要建设的,就是市民社会了。这当然需要一个过程,我们必须有耐心。在这个过程中,政府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政府要做的,一是保护,二是服务。中国的市场经济是有缺陷的,市民社会就更是脆弱,很需要政府的“保驾护航”。在这方面,睢宁能不能带个头呢?
是所望焉。
本文部分内容刊载于2010年4月9日《南方周末》
第29版,责任编辑史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