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心相印(6)

与我最相熟的还有化工系的朋友们,记得他们要我做嵌名联,将“化工”与“炯朗”都嵌进去,作为刘校长荣退之礼。一时诗兴,写下一联:

炯炯日月存神过化,

朗朗乾坤开物天工。

颇为得意。通识者,通通认识也。我们在二招吃饭的朋友就因吃饭而通通认识也。一种不一定知名,有些无分别相的模糊,却是彼此相契入的机遇。一二十年后,想起来,还是挺珍惜的。

“清华大学”成立通识教育中心,也催生了通识教育学会,这最重要的舵手是李亦园先生,而把这事做成的是王俊秀兄、黄俊杰兄,中心同仁也多位参加了通识教育学会的工作,为通识教育把脉诊疗,为台湾下一代的教育奋斗。记得俊秀兄还将“清华人”的名字嵌在一篇校园记景的文章之中,他虽非中文系出身,却也得此雅趣。

通识中心的同仁与其他专业系所最所不同的是,知识的辐员广阔,从哲学、文学、社会学、心理学、自然科学、教育学、资讯工程学、图书馆学都有。大家朝向通识,核心逼近,虽仍颇有异,但感情却是融洽得很。大家心知肚明,我们期望能“通古今之变,识天人之际,教清华子弟,育天下万民”。

当然,这理想很通识,但问题是这几十年来,大学校院强调的是专业。我们与人较量的还是专业,“教育部”访评的、鉴定的还是专业,未能归属到专业系所成了难解的遗憾。这使得中心同仁借调的借调,出走的出走,只因学校难以处理既成的问题。论其借调,乃至离校他调的总人次,我们中心大概创了全台湾各大学校院最高纪录。洪泉湖与我去了师大、陈若璋去了东华、徐小虎去了南艺大、詹丽萍去了兴大,王俊秀则借调多次,还当了联合大学的代理校长。

记得1996年,我借调南华办哲学所,就一再与学校说非解决此专业归属不可。但“清华大学”校方很像周天子领诸侯,诸侯国很强,周天子却只是王道象征,难有处置之可能。1997年,我从南华回来清华担任通识教育中心主任,又努力了三年,还是无法突破。时也、命也、运也,就这样,我依依不舍地转到了我的大学母校师大国文系任教。

同年,詹丽萍去了兴大,在前两年洪泉湖先去了师大公民训育系,而徐小虎更早就到了南艺大,后几年陈若璋也去了东华大学。今日想来,已不觉遗憾,但说这是“清华”通识的扩大而已。这一连串的出走潮,使学校痛定思痛,以后受聘者定要与专业合聘,才逐渐解决了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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