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一边闻着舞女脖颈间的馨香,一边对亨利说:“TheJapanesearemobilizingtheirtroopsnearShenyang(日本兵正在向沈阳逼近)。”
相比较乔治的一脸轻松,亨利则要担心很多,“Soyouthinktheywillgetinvolveabattlebetweenwarlords(你认为他们会开战吗)?”
“Youshouldasktheguy,heknowseverything(你应该问那个人,没有他不知道的)。”说着话,乔治瞥了一眼刘爷所在的方向。
亨利看了看刘爷,笑着说:“Preparetopayaverygoodpricethough(那得准备很多的钱)!”
刘爷看着他们说话,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此时亨利正望向刘爷的方向,看到刘爷与他相视而笑,忽然感到心上一惊。那抹笑一下子就刻在了自己的心上,那个衔着雪茄的男人,似乎完全听到了他与乔治的对话。没有人知道,刘爷是不是听到了乔治和亨利的话,他望向任何人的眼神看起来都是那么成竹在胸。刘爷转过身,让阿文继续忙,自己则踱步走进了侧旁的贵宾室。
走进贵宾室,莺歌燕舞一下子就被阻挡在了外面。这个贵宾室非常宽敞,几个正在赌钱的人看到刘爷走进来,急忙起身迎接。这些人都是在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无不是前呼后拥,可是在刘爷面前,他们都得低声下气,举手投足都不得不非常小心,明里说他们是“卡萨布兰卡夜总会”的股东,但他们自己心里明白。刘爷是上海滩的一座山,最牢靠的一座山,刘爷让他们入股“卡萨布兰卡”,不是因为刘爷缺钱,有一碗饭让他们一起吃,是看得起他们。刘爷依然是微笑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这是刘爷的习惯动作,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所以没有人能够知道刘爷对什么人亲疏远近,不管是阿文,还是这些股东,还是外面的人们,刘爷读得懂所有人,但是没有人读得懂刘爷。助手阿文打开门,走了进来,将今天的晚报递给刘爷,刘爷向着阿文点了点头,把报纸放到桌子上,却看也没有看。
胡飞的名字乍一听像是个莽撞人,其实却是经营着上海滩最大工厂的老板,自打刘爷一进来,他就一直想跟刘爷搭话,但是左思右想,生怕说错了。看着刘爷坐下了又点了根烟,才探了身子过去,“我有兄弟在沈阳听见了炮声,他们跟我说打起来了,听说曾大帅怕了姓郭的,已准备装箱逃啦。”
“看样子,南方政府可能真会赢啦。”邹聪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对这个很敏感。
虽然刘爷依然笑而不语,但胡飞依然在面向着刘爷说话,“姓郭的真会带着东北军投靠南方政府吗?”
一旁的青帮头目黄贯天说:“南方国民政府是国共联在一起,还有俄国佬在撑腰。加上东北军,中国就真统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