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豆穿了一件短款连衣裙。上身是长袖紧身的紫罗兰毛线衫,小胸脯中间露出洁白的衬衣部分,其实是一体的,腰间以下是蓝黑和白相间的方格裙,裙摆有很多褶皱,裁剪得非常得体。
她厚而巧的剪发有秩序地停在脖颈处,一条细线般的发圈恰好将额头前的头发打理得几乎完美,衬托出小土豆的脸庞洁净而温和。
裙摆下方是接近黑色的长筒袜和小棉靴,使得小土豆整个人都有种强烈的节奏感,视觉上让人非常舒服。
教室里有老师布置的小角落,那里会有漂亮的桌布、椅凳、小花儿,孩子们会在那里聊天画画,玩娃娃家的游戏……
阳光照在那里,会显得更加温暖,小土豆和二丫正在那边低头写着什么,还不时地相互拿给对方看自己的纸张,好像还在交流些什么。很长时间过去了,这两个孩子还是低头又写又画的,就见小土豆的发圈被阳光照得一闪一闪的有点动静,而两个孩子似乎过于安静了。
这两个小孩子干什么呢,这么入神地,我的感觉告诉我要过去看看。
我走过去想看看孩子在做什么,当我走过去,看到的是两张已经完成的画,全是用线条画的,看起来画面很丰富,但是具体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内容。小土豆看我去了,她抿着嘴笑了,我也向她们笑了笑。
我刚想离开,小土豆说:“你不想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我转过身来又笑了笑,看着她,蹲下来,等待着。
小土豆嗯了一下说:“你可不要告诉我妈妈!”
二丫胖嘟嘟的脸蛋动了动,说:“对!”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此时这个“对”字,给我感觉像是必须要签生死状似的。
我的眉毛向一侧提了提,说:“我不会告诉的。”我向她俩跟前又凑了凑。
此时,小土豆那尖细而又不失凝重的声音出来了,她先拿起自己的画笔指着画面说:“是自杀。”她说得很平淡,以至于我都没听清楚。
我又问:“画的是什么?”小土豆语气平静地说:“是自杀的画。”我舒了口气:“噢……原来是自杀的连环画啊。”尽管我有点诧异,也是尽量不让小土豆感觉到我听完她说的话而感到很诧异。
小土豆接着说:“看,这个是将斧子吊了起来,有个人用剪刀将绳子剪断,这个人就被切死了。”画面是用一种单色嫩绿完成的,一个人的上空的确是用一条向上的弧线表示是绳子,它中间吊着简捷概括的两个方块凑成的斧子状,这个人身后有个人伸着胳膊。
看着小土豆画的这个局部内容,一瞬间,我真的感受到了斧子快要掉下来了,并且画面上呈现的,前面的那个人的身高要比剪断绳子的那个人的身高矮一些。那种鲜活的感觉很让人有种震撼,小土豆是怎么想出来这样的图景的。
接着,小土豆又指着和这个情景相邻的一个局部情景说:“这个人呢是拿着石头砸柱子,柱子倒了,就将这个人砸死了。”
我再仔细看小土豆所指的这部分画的细节。所呈现的,是第一个人的手中拿着一个石头,石头的形状是用一个圆圈代表的;画的第二个人的身上有一个平面的圆柱,想要表达的情景是这个人的头部已经压在了圆柱子的下面;而圆柱中间还画有三条小短线,似乎是柱子上面的雕饰图案。
看着小土豆画的连环画,只看了两个局部,已经让我领教了这种阴森的力量。
小土豆接着描述道:“这个是在水中放刺,人在洗手的时候会被刺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