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知道你想去哪儿了,”伊斯特兰说到,身体朝后微微一斜,杯子里的酒打着转。“看看我猜得对不对。你们波士顿那里有很多夷大利人 (Eye-talian),对吧?”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答,他就接着说:“你们有很多夷大利人。你们肯尼迪家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移民问题,老说夷大利人怎么怎么样。别端着杯子不动,喝。喝了去移民委员会(immigrationcommittee)。”
我大概说了一句,“欧!太棒了,不错”,然后举起杯子。还没等我小酌一口,酒的味道已经让我头皮发毛了。这时伊斯特兰从自己的座位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另一头找东西,我趁他不注意,迅速地把杯子里一半酒倒在了他桌旁的盆栽里,然后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喝了。
伊斯特兰回来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的杯子,又给我加了些冰块,然后说到:“考虑下你的第二任命。”他坐下来想了一会儿。然后给我的杯子重新加满了苏格兰威士忌,说到:“你肯尼迪家的人对黑黑们 (Negras)情有独钟。经常听见你们关心他们。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喝完了去民权小组委员会(civilrightssubcommittee)。”
“真的?”我说到。此时此刻手中的杯子看上去和一个瓶子差不多大。但是我得给参议员先生面子:他问都没问就给了我两个心仪的任命。正当我酝酿着怎么把酒喝下去的时候,伊斯特兰再次起身去房间的另一头。现在想来,他当时似乎是故意放我一马。于是,我再次把酒倒进了盆栽中,剩下的一饮而尽,这时伊斯特兰刚好回来。
“我想,得给你安排个第三任命,”他拖长腔调慢吞吞地说。“许多人两个就够了,但是我觉得你们一直都很关心,那啥,陷法 (Cons’tution)。你们肯尼迪家的人开口闭口谈陷法。喝了,喝完我让你去陷法小组委员会(theCons’tutionsubcommittee)。”
还有比这更神奇的吗,老实说我从未指望过伊斯特兰会如此成全。听完他的话我心里有了底,于是开始和他侃侃而谈。过了一些时候,我抬腕看表,发现已经在伊斯特兰的办公室呆了差10分钟两个小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我和盆栽都已经喝得个七七八八了。
我对伊斯特兰的支持表示了感谢,颤颤微微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这时我发现办公室外正站着40多位从马萨诸塞州来的选民,他们正等着问候自己的新参议员,一个步履蹒跚、全身酒臭的家伙。在场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刚刚,呃,得到了自己的委员会任命……”
第十章1963
刚入参议院的我迫切地地想在公众和舆论面前展现自己,但我也知道这有些操之过急。首先要做的,是向大家证明我有能力担任立法工作。有人认为我不过是凭借和总统的裙带关系上位的,消除大家这一看法乃是当务之急。要想在立法领域做出让人信服的成绩和独到的判断尚需时日。作为马萨诸塞州的国会参议员,我的责任是为马萨诸塞州服务,为州民服务,为他们争取利益。在把参议院当做一种制度来学习,在对其文化的学习过程中,我心中一直怀揣着这种责任感。
服务马萨诸塞州,并非一种简简单单的政客思维,甚至跟这没什么关系。马萨诸塞州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是我和整个家族的延伸。站在波士顿约翰·肯尼迪联邦大楼(JohnF.KennedyFederalBuilding)24层的办公室内从桌旁的窗户向外望去,一根根穿越时空的线条映入眼帘。我能看到祖父出生的地方,看得到花苑庭院街(GardenCourtStreet)上母亲出生的那栋小房子。我还能依稀看到东波士顿子午线街(MeridianStreet)的几栋建筑,父亲就是在那里出生的。远处是波士顿港(BostonHarbor),8位曾祖父从爱尔兰来到美国的地方,他们从那里踏上金色台阶(GoldenSteps),走向希望,迈向梦想。
刚到华盛顿,我就开始了对参议院的学习,学习它的历史。我勤奋学习力求跟上那些能够为国民生计带来改变的热点问题,在这一点上,我对全美国的人民和马萨诸塞州州民的责任并无二致。
1963年的诸多事情,事无巨细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虽然有些事情的准确日期我得查查资料才能确定。它们像马赛克一样拼接起来,拼成了那个万事万物随之改变的1963年。
非裔美国人民的民权斗争乃是大势所趋,但仍有人如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GeorgeWallace)者,处心积虑与之背道而驰。在蒙哥马利(Montgomery)的州议会上,在102年前杰弗逊·戴维斯(JeffersonDavis)宣誓就任盟邦 (Confederacy)总统的地方,华莱士宣布:“现在隔离、明天隔离、永远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