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初为政客(4)

竞选甫一开始,尼克松还是赢得选举的大热门。杰克利用电视辩大幅度地缩小了和尼克松的民调差距,但并未取得领先。那些年,民调结果的变化往往波澜不惊。

1960年11月8日,大选日来临,天公作美,一大家子人开始朝科德角会聚。从中午到晚上,大家陆续赶来:杰克和卡洛琳、波比和埃塞尔、萨基(Sarge)和尤尼斯、佩特和皮特、珍妮和史蒂夫还有我和琼,加甘家的孩子也来了。父亲邀请了一些朋友:巴黎圣母院前主席,约翰·卡瓦诺(JohnCavanaugh)神父,纽约戏剧制作人阿瑟·豪顿(ArthurHoughton),以及巴尔的摩小马队(BaltimoreColts)的老板,卡罗尔·罗森布鲁姆(CarrollRosenbloom)。我们那天吃了马里兰州产的螃蟹 ,吃完便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等着看结果,大多数人聚集在隔壁波比的房子里。

投票关闭后不到一小时,东部诸州陆续传来计票结果。杰克轻取康涅狄格州。事实上,计票结束后的前几个小时里,杰克一直势如破竹。到了晚上,形势开始扭转,尼克松连扳数州。杰克虽仍然保持着领先,但领先优势已经非常微弱。临近清晨的时候,形势重新向着有利于杰克的方向发展。先是伊利诺伊州(Illinois),然后是内华达州(Nevada)、新墨西哥州(NewMexico)和夏威夷州(Hawaii)。伊利诺伊州是关键州,杰克在那里以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

即便选举结果难分伯仲——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惊心动魄”都是一个恰如其分的词——我一直都深信杰克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即使当他的赔率9赔5时我也从未怀疑过。我相信杰克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只要他想做。

说真的,我的确知道他的赔率是多少。我是如此坚信杰克会赢以至于还在拉斯维加斯(LasVegas)下了赌注。要是赢了,彩金足够我买一辆新车,一辆超级炫的新车。几年前,阿斯顿马丁(AstonMartin)DB4刚刚从英国登陆,我觊觎已久。怎么说,我确实赢了赌注,但没有能够把车买回来。都怪我不小心让老爸知道了这件事,结果他勃然大怒。“这简直——简直荒唐透顶!”他把我一顿痛批。“傻瓜!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干这种事!你不准给我去兑钱。”老爸追我追得太紧,我一直都没能去兑钱,而且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那笔钱最后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父亲当然是对的——一如既往。

波比和我此时已是精疲力竭,缺席了后来大部分的庆祝活动。我们带着妻子,与戴夫·哈克特(DaveHackett)一家到阿卡普尔科(Acapulco)放松了几天。(戴夫是波比的发小,不久之后他成为了肯尼迪总统的好帮手,出任青少年犯罪委员会(CommitteeonJuvenileDelinquencyandYouthCrime)主席)

墨西哥明媚的阳光下,波比告诉了我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他并不打算参加1962年中期选举,角逐杰克留下的国会参议院席位。波比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醉心于政治仕途,他对于随性生活的追求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1960年圣诞节之后,杰克从国会参议院辞职。不久,马萨诸塞州州长福斯特·福克洛(FosterFurcolo)任命本杰明·史密斯(BenjaminSmith)填补杰克辞职后留下的空缺。本杰明是个不错的人,我很喜欢他,他曾是杰克在哈佛时的室友。记得本杰明曾说过如果要他从西弗吉尼亚一吨一吨把煤挖出来杰克才能做总统,那么他会二话不说去挖煤。

曾有传言任命史密斯是为了给我1962年竞选国会参议员扫清道路:他先把席位给“守着”,等我30岁有资格竞选国会参议员了,再隐退。其实事实要比这复杂得多。首先,当时的竞选背景有些复杂。国会参议院任期6年一届,杰克当选总统时尚余4年。根据法律规定,州长只能任命某人填补空缺席位2年,直至下一个联邦选举年,亦即1962年(碰巧,那年我年满三十岁)。1962年的选举将决定由谁来履行杰克剩下的2年参议院任期。到时候,不管谁获得了1962年选举的胜利都将在1964年再次面对选民,角逐下一个完整的6年任期。

州长福克洛之所以任命本杰明接替杰克出任参议员“是出于维护党内团结的考虑。”杰克和福克洛关系比较紧张,而且后者似乎并不愿意任命杰克推荐的人选。有人认为福克洛本人希望得到这个席位,因为几年前他参加了国会参议员的竞选结果失败,杰克那时候并没有全力以赴地支持福克洛。到底福克洛是否想要得到国会参议院席位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

时任马萨诸塞州总检察长的小爱德华·麦克科马克(EdwardMcCormackJr.)正全力备战1962年选举,争夺民主党的提名,以期履行杰克去职后剩下的两年任期。艾迪(Eddie)是众议院议长约翰·麦克科马克(JohnMcCormack)的侄子,其父老爱德华·麦克科马克(EdwardMcCormackSr.)是波士顿南部地区一位颇有实力的酒吧老板,人称“诺科(Knoc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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