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混迹哈佛(7)

1954年,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身着代表哈佛的红衫 站上球场。最开始的时候很艰难,我从哈佛八队开始打起,那是最低级别的预备队。但是我坚持了下来,我很清楚自己不是最好的球员,也没有希望成长为最好的球员,但是我决心加倍努力留在队伍里。

随着比赛的进行,那些比我更好的球员纷纷离队,要么是因伤退出,要么是不愿继续,或者是比赛和学业有冲突而被迫中断训练。我很幸运,不仅幸运而且意志坚定。慢慢地我进入了替补名单(depthchart)。终于,在对阵巴科内尔(Bucknell)的比赛中,教练把我派上了场。我简直太兴奋了,连牙被打掉一颗都不知道。

学生报的体育记者大卫·哈尔伯斯坦(DavidHalberstam)几乎没有写过我一句话。那年,我曾经有机会在和老对手耶鲁的比赛中赢得“H”衫 ——只需在场上呆四分钟就好——但是我刚上场,一个耶鲁的球员便带球横扫了我的防线,60码触底得分。之后我被换下了场,在场边的父亲扼腕不已,看台上的哥哥们充满了失望的表情。我没能再上场,也没有机会赢得“H”衫。那天哈佛击败了耶鲁赢得了三巨杯 (BigThree),哈佛上下喜形于色,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

1955年秋天是我在球队的最后一个赛季,我不仅获得了首发上场的机会而且平均每场比赛出场56分钟。要知道,那时候时兴全攻全守的打法,一场比赛打56分钟是个不得了的成绩。整个赛季球队的战绩很不理想,2胜7负,但是我们并没有灰心丧气,一直全身心地投入比赛。在10月5日哈佛21比7击败哥伦比亚大学的比赛中我曾跑出一次触底得分,但让我最兴奋的还是哈佛对耶鲁的比赛,对方出现一次传球失误,我拍马赶到,抓起球就跑,一路势不可挡地冲入了端线区(endzone)。我凭借出色的表现赢得了“H”衫,但是球队却输掉了比赛,7比21,哈佛全校垂头丧气,但却有一个人在旁沾沾自喜。父亲带了一大帮纽约和波士顿的朋友坐火车来给我加油,同行的还有杰克和波比,赛后一群人涌入了我的更衣室,叽叽喳喳地对我表示祝贺。我知道他们应该低调些,但是父亲、哥哥对我的触底得分和“H”衫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激动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1956年,我从哈佛毕业,在学业上和球场上都获得了令人比较满意的成绩。我不但学习成绩不错,而且还收到了绿湾包装工队(GreenBayPackers)的试训邀请。虽然我最终谢绝了绿湾队的好意,但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感觉好极了。

那年秋天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杰克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竞争民主党的副总统提名,与阿德莱·史蒂文森(AdlaiStevenson)一起参加总统角逐。就在大会开幕的那天晚上,一部由杰克做旁白的民主党党史电影让代表们振奋不已,这也为杰克赢得了更多的正面关注。杰克成功地进入了正式提名程序。就在杰克跃跃欲试之际,父亲却不太看好杰克竞争副总统提名,因为他认为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总统一定能击败史蒂文森赢得连任,这样一来杰克不但得不到副总统的宝座,反而会因此葬送自己的政治仕途。在母亲的回忆录中是这样记载的:就在杰克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位来自路易斯安那州(Louisiana)的民主党人代表整个路易斯安那州代表团向杰克表示了坚定的支持,杰克最终被他打动,不顾父亲的反对留在了竞选队伍里。历史和命运的交错是如此神奇,这位路易斯安那州的代表后来竟然成为了我的岳父,他就是埃德蒙德·里吉(EdmundReggie)。里吉法官当年三十岁,路易斯安那州州长伊尔·隆(EarlK.Long)因为其他事离开代表团之后,他一直试图说服整个路易斯安那州代表团站在杰克一边。最后,杰克未能赢得提名,但他在那次代表大会上的表现可谓是皆大欢喜:父亲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杰克的口才和失败后所表现出的风度为他赢得了巨大的政治资本,使他成为民主党角逐1960年总统大选的严肃人选;而且,自那以后肯尼迪家和里吉家开始了一段长达三十年的友谊,这最终改变了我的生活,尽管当时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哈佛毕业之后我想去外面的世界多走走瞧瞧。我问杰克应该去哪儿,他建议去北非(NorthAfrica)。杰克当时对全球反殖民运动非常感兴趣,他希望我去那些刚刚从欧洲国家殖民统治中独立出来的国家看看:摩洛哥(Morocco)、突尼斯(Tunisia)和正在为争取独立而与法国鏖战的阿尔及利亚(Algeria)。同行的是我的老师,哈佛大学著名的政治学家,弗雷德·赫尔伯恩(FredHolborn)。哥哥和父亲一直都有这样一种观点,即:去不熟悉的国家,特别是那些具有地缘政治(geopolitical)重要性的国家旅行,身边应该有一个知识丰富的人,一个形影不离的导师。在杰克安排下,我们拜会了一些关键人物,我和当年杰克一样,签约成为了国际通讯社的自由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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