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二章 奇怪的孩子(7)

下课后,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谁都没理谁。幸好李老师只是批评了我们几句,就让我们走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刻意淡忘了我们那有趣的相识,每次见面都不忘怒目相对显自己清高。我已经没必要告诉他了,其实我不是双子座。

我慢慢在新搬进去的大院混熟了。院里只有这一幢楼,楼后面有个面积不算小的花园。里面树木和杂草丛生,花坛里种着品种各异的玫瑰和月季花,晚上经常有大人在里面聊天、溜弯。

同楼住着许多上初中和高中的孩子,住在8楼的兔兔比我小一岁,也在玫瑰学校上学。她喜欢画日本漫画,长着两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左右两颗漂亮的兔牙让她有了“兔兔”这个昵称。可她却说最想要的是像我那样的两条长腿,也许是因为受了日本的美女漫画的影响吧。

她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双方父母早就认识。她父母关系很冷淡,平时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回家以后都在自己的屋里呆着,好像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她爸爸是转业军人,现在在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后就和她妈的裂痕更深。

兔兔跟我说她更喜欢她爸爸。她父母在家基本都不做饭,所以她很早就学会了做饭。有时候我妈做了好吃的,我就叫她来一起吃,她每次都特高兴。她妈妈倒是很喜欢我,因为我每次去都会夸她长得漂亮。

我们常常去附近一个军队大院的露天游泳池里游泳。夏天的游泳池里到处是附近来游泳的学生,一家三口或三五结伴的年轻人。

兔兔穿上泳衣后显得很丰满,平常穿在宽大的校服下的胸看起来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经常有男孩凑过来和她聊天。

在兔兔面前我本来一直都有种优越感,一直觉得我才是我们两个关系的主导,可游泳时却发现自己缺乏魅力,有点失败。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另外一个同学,我和她有说有笑地聊完后,兔兔一路闷声不响,直到我问她,她才委屈而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你对别人的态度都比对我好?

住在5楼的是冯泽,在西城区上学,不怎么合群。有时候我会去找他聊天,直到这时他才会滔滔不绝起来。他姐姐很漂亮,上职高2年级。

和我一样住7楼的马洁在翠微中学上学。6楼还住着一位玫瑰学校的高中生。我不知道他多大,就是经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他穿着高中校服和几个学生并肩骑车,偶尔还会看到他和一位同班女孩走在一起。他特爱踢足球,我们院里的小孩几乎每天晚上吃完晚饭后都聚在院子里踢球。院里别的女孩从来不掺和这些男性化的运动,冯泽也从来不参加,他更喜欢打牌或在家呆着。

出于惯例和寂寞,我喜欢跟看电梯的女孩聊天。看电梯的人总是换,不是回老家了就是另谋高就,很少有人能一直看上半年。现在换的是个农村老太太,说话大嗓门,爱憎分明,忘了我怎么招她了,反正她一见我坐电梯就皱眉头,有时候还故意愣着不动让我自己摁电纽。

我俩针锋相对,特不对付。也忘了我们是怎么好的了,她一见我就眉开眼笑,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她跟我是老乡,怪不得脾气都那么像。我们一老一少把电梯当成了私人空间的乐园,边磕瓜子边唠嗑。后来我搬家了路过大院门口,她大老远就喊我的名字:“明明!”

我仍然喜欢着江小湖。又和他分到了一个班,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我更加相信他从前对我的毫不在意,仅仅是将来我们热烈相爱的一种必不可少的过程和考验。

他对我不再像小学时那样爱搭不理了。初一流行打乒乓球,中午吃过饭后,我们常常到学校的乒乓球台一起打球。在打球的过程中,我也不敢跟他多说话,怕他烦。打了几天球,我发现我又多了一个对手,她也经常跟江小湖在课间打球,每次还都聊得很开心,不像我目的不纯,把打球当做第一任务。这个女生叫李艳艳,从外校转来的,名字起得巨俗无比,脸长得很方,所幸眼睛挺好看,睫毛很长,毛茸茸的,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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