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这浓郁的海洋上,人们发现自己成了水手,或是海盗。往上吹的风,往里吹的风,甚至还有直立起来的风。这破旧的一叶孤舟让海风和激流偏离了航向。大海波涛汹涌,酒鬼也同样如此。而且船前后颠簸,摇摇晃晃,有时还会突然转弯!大家在茫茫的大海上,在逆风中航行,但也正如乔治·佩罗(GeorgesPerros),要去知道 是酒返航得快/还是给他们带来如此认真氛围的海洋 。显然,在陆地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疯子的对角线。这是对横切线的沉重一脚。人们未必更加幸福,但他们知道往哪儿去。他们要去别处。里昂的人们说,大家敲打着城墙,每个人都 横七竖八 ;蒙特利尔的人们稍微有些不同, 颠倒黑白 。柏拉图(《政治家篇》)说,总之,如果想要将曲线定义为对角线的互相交替,那人们也不会忘记,人走的是方形中的对角线,而动物走的则是对角线的对角线。很显然,在其探险的紧要关头,醉汉证明了这点。四四方方的醉意,或是醉意的四方形。醉酒的数学从来都不是一门非常确定无疑的科学。无论如何,内心和其他一切都受到了欺辱。这是形式上的极大混沌。即使是那些妇女都无法逃避。看看《古拉》(《饕餮》),这是16世纪克里斯平·范·德·帕斯(CrispinVandePasse)的一种雕刻。她很年轻,甚至过于年轻。胸部朝前,很小但很有形状。肚子非常漂亮,肚脐眼很深,臀部包住了神奇,两腿叉开,一只脚向前伸着,几乎很紧绷。我们不知道她是否在跳舞,是否在旋转,是否在她的台基上摇晃,但我们知道她在喝酒。她左手拿着一个巨大的高脚杯,右手拿着面包块,庄严地坐在一头母猪身上。因为古拉本身就是头野兽,一头神兽,笨手笨脚,猥亵下流,浑身流淌着满足。她陶醉在酒的欲望中,但还幻想着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