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2)

于斯曼写道(《居家》): 看看,从名葡萄酒的楼梯上滚下来,滚到了没有排场没有架势的葡萄酒面前。没有贵妇人,她们已经过时了;找些出身低微的淘气宝宝,找些没有高雅气质但可以让人随意抚摸的酒瓶。 瞧,这些宝宝,人们正要哄一哄他们,从腰部轻轻抱住他们,将他们的头发弄乱,让他们挑起华尔兹,多么优美的舞步啊!大家甚至要拥抱他们,同时直接就着酒瓶喝,天哪! 因为我是如此喜欢你,我要吻你;/多情的酒啊,你也吻我 ,让·勒乌(JeansLeHoux)在《综艺表演》中这样写。看她如何放任自流!看她如何是个好姑娘!)在缪塞的作品中,奥克塔夫对玛丽安娜这样说道。 一个词就足以让她走出修道院;尽管满身尘土,她还是逃脱了,给了我一刻钟才死去。她那纯洁的桂冠,染上了芬芳的蜂蜡,掉落在尘土中,我也不能再向您掩藏了,她用热吻的温度,差点全部滑进了我的嘴唇(《玛丽安娜随想曲》)。因为很快,人们就只有一种欲望,那就是发出声音,呼吸,吮吸,直接以你来称呼这瓶让你感觉如此好的葡萄酒。在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笔下,我们就已经能够找到这个动词 elkein ,一饮而尽,一下猛吸,嗍。这是来自于远方的一种欲望。而且是让嘴唇颤动的一种喜悦。从这贪吃的声音中,从这无数的吮吸中,我们可以另外找到一种音乐。大家吹着口哨,吹起了短笛,吹起了长笛,和口哨声密切配合,旋律很轻快,带着小小的欢乐。大家心情很愉快,大声喧哗,跳起了舞蹈,有人吹起了风笛,大家都在玩耍!在这嘈杂的情感中,大家很容易轻信一切。

喝吧。酒瓶都是一样的

从瓶嘴一直到尖尖的底部

吮吸着这些酒瓶,你给自己带去了阳光。

无论你的鼻子脏了还是被扭曲了。

(让·里奇潘(JeanRichepin),《我的天堂》,1894年)

随后到来的就是让酒瓶底朝天的时刻。大家想强奸酒瓶。喝酒的时候有人露出了肚子。是的,有时酒会让人极其激动。甚至犯罪。它能改变你。你会头脑发胀,丧失温情。你会打碎宝宝的脖子,挑开红酒瓶的肚子,(甚至是在愿望混淆或是需要很急迫的时候),你会扼杀唱诗班的儿童。但正如马蒂娜·库图瓦(MartineCourtois)(《酒和醉酒的语言》)中所记载的那样,喝酒是种战斗,连连碰杯的酒总是表现为男人驯服者。大家像自由射手那样冲上前去,最后他们在沙场上被击毙了。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