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语（3）

但有的时候，酒能带来更多的喧嚣，放声大笑或是庸俗的玩笑，确实如此。啊！这些善于活跃气氛的欢快的聚会，他们带着唱诗班成员的那副神情，脸颊鼓起，挺着圆圆的将军肚！还有酒窖里的酒呢，不要忘记了！如同正好出生在奥尔良公爵摄政之后！皮隆（Piron）、帕纳尔（Pannard）、加莱（Gallet）和科雷（Collé），他们是歌唱圣殿里的四大支柱。而且尽管当中时断时续，这还是持续了两个世纪。唱的就是 我，我疯了/在这小房间/为这汩汩的酒声/这是我的玩意/我的小宝贝 （帕纳尔）。当然还有： 喝下这些琼浆玉液/玉液 玉液玉液/直到黑夜结束。/因为它是如此美妙/妙妙妙妙。 而且对于 稀里哗啦，叽里咕噜 这样的风格，大家对此知之甚少：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一起碰杯，喝成一片/将品脱杯，将酒杯将酒桶碰得叮叮当当！ 唱出这些东西，从不会这么容易。尤其是当一个人喝了酒。每个人都会对此有所了解。而且，像埃斯库罗斯的悲剧《普罗米修斯》中的伊俄（I？）那样说道： 在猛烈的劲风吹拂下，我控制不了我的语言，而词语变大起来，在轻率女神的可怕冲击下随机碰撞在一起 。是的，每个人大喊大嚷，大喊大嚷，随后又嘟嘟囔囔艰难地平静了下来，混淆了类别，讲着两种语言，毫无头绪。每个人都被浓缩为自己器官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小。这是迟钝的声响。这是思想的隆隆声。这是冒失的打嗝声，夹杂着胃的跳动，一种穆内-絮利（Mounet-Sully）在《俄狄浦斯王》的演技中用典型喉咙发出来的喘气声，这便是人们只能愚笨地统称为的 打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