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废墟中的大陆(2)

安东尼·比弗的《柏林的陷落》

研究中世纪法国的马克·布洛赫是20世纪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一个优秀的历史?家,”他曾经说,“像神话中的吃人妖一样。当他闻到人类的血腥时,就知道他会在那里找到猎物。”安东尼·比弗的《柏林的陷落》(纽约:维基出版社,2002)突出了普通百姓以及执政者的经历,也阐明了布洛赫这句话的分量。

在柏林市中心,防空洞和地窖中恐怖的生活仍在继续。由于政府垮台、生活无望,许多人都是通过制造某些规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在离政府办公区很近的一个地窖中,一个裁缝的妻子总是在固定时间把餐巾铺在膝头,然后把面包切成片抹上一点果酱分给丈夫、女儿和残疾的儿子。

许多人几近崩溃。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很瘦的儿子不停地谈论着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个消防队员,去了前线,她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他了。她消除对丈夫的担心的办法就是给他安排许多家务活——他回来后换门把手、换窗户挂钩等,但是现在她家的屋顶被烧毁了。等到盟军占领第三帝国的总理府时,翻译说道:“那个男孩表情很痛苦,他很难忍受母亲把这个故事讲了一百多遍。”担心在战争中被报复,这使每个人都感到害怕。女人们一有机会便爬到楼上,把希特勒的照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烧掉,以免被认为支持希特勒政权。她们甚至很不情愿地把丈夫、兄弟、未婚夫的近照烧掉,因为他们穿着德国国防军的制服。

除了纳粹德国的失败以外,1945年欧洲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红军进军欧洲中部。苏联大军,共产主义的信仰者和保护者,来到了西欧的大门外。5月1日,一个苏联兵在柏林德国国会大厦竖起了大旗,攻击纳粹的西方文明也只能默认了苏联的这种行为。几周后,3名美国特工潜入柏林城,想看看苏联在干什么。1945年6月,失败的德国被四国分占:美国、英国、法国、苏联。苏联占领从德国东部到西柏林,而曾经是首都的柏林也被四分天下。1946年,残存的纳粹主要官员在纽伦堡接受审判。12位因战争罪判处死刑,建立了至今仍有效的法律案例。

大约半个世纪后,直到20世纪90年代,苏联才从所占领土上撤军。英国历史学家A.J.P.泰勒认为,柏林是“欧洲争霸”的主要元素。美国和苏联随后开始了在全球的争夺,比在欧洲争夺得更激烈,然而欧洲在这次争夺中是最主要的目标,而柏林更是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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