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俄罗斯帝国:为现代化而斗争(3)

21905年革命

战争刚一结束,未来的立宪民主党就在全俄境内举行宴会集会,主张建立由地方自治组织代表参加的国民议会。尽管国民议会并未得到官方的认可,但该方案有关制订国民宪法、保障公民自由、阶级与少数民族平等以及扩大地方自治组织权力的主张,却得到了广泛的流传与认可。然而,尼古拉二世却发布了一个含糊的声明并采取措施限制自由言论,变革的希望因此而变得更加渺茫。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警局安插的密探点燃了致命的火花。乔治·盖庞神甫(Father George Gapon)是一位受人欢迎的牧师,政府指派其打入社会民主党破坏圣·彼得堡的工人组织,并建立他自己的组织来取代原有的工人组织。他组织工人进行和平游行,并直接向沙皇请愿,要求实施八小时工作制?建立国民议会,实现公民自由,给予工人罢工权力等。当工人们试图将请愿书递交给冬宫的沙皇时,尼古拉二世却拂袖而去。惊慌失措的军队向手无寸铁的游行队伍开了火,而其中很多人都举着沙皇的肖像以显示其忠诚。在这个声名狼藉的“血腥星期日”(1905年1月22日)本书中所有日期都采用西方日历(在俄国,1917年布尔什维克革命之后才开始使用),而不是俄国旧历。,数百名工人惨遭杀害。这场大屠杀激起了城市工人的革命,日益绝望的温和反对派也加入了激进者的行列。

在骚乱的高峰期,政府倾向于组建咨询会议(zemski sobor)。虽然不具有立法功能,但仍属于某种形式的国民议会。沙皇对此如同往常一样优柔寡断,示威运动因此在1905年夏全面爆发。进入10月份,印刷工人开始罢工,报纸发行完全终止,而且印刷工人在社会民主党的帮助下组建了苏维埃,或工人委员会。随着铁路工人罢工的实现,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的交通完全中断。与此同时,苏维埃成倍增长,沙皇与其臣民间的关系趋于崩溃。

布尔什维克党人将苏维埃视为建立临时政府、实现民主共和及召集制宪会议的政策工具,这一方案与温和的自由主义者相差无几,而这些自由主义者最初希望保留君主制,通过压力而非暴力实现其目标。与其他的马克思主义者一样,那时的布尔什维克认为,俄国在推行无产阶级革命前有必要进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因此他们也迫切希望帮助资产阶级进行革命。

犹如维特(当时为俄国首相)所言,尼古拉二世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推行军事独裁,二是召集立法议会。沙皇似乎选择了后者。1905年10月,他发布了一则宣言,承诺立即实现完全的公民自由并建立立法议会——杜马。12月份的一项补充性宣言保证,杜马将由男性成人选民在普选的基础上产生。由于杜马在立法方面比沙皇拥有更大的权力,十月宣言至少从理论上结束了俄国的独裁统治。

然而,十月宣言并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可。受政府支持的右翼政党俄国人民联盟,专门举行了反对十月宣言的示威活动,声称永远效忠于沙皇,并组建了他们自己的“黑色百人团”(Black Hundreds)突击队。百人团仅在宣言发布后的第一周内,就杀害了3000多名犹太人。左翼势力中,布尔什维克人和社会革命人,数次尝试实施暴力革命,但都失败了。1905年12月,在经历了数天的巷战之后,政府逮捕了左翼领导人,莫斯科起义归于失败。一个有产者组成的自由主义中间派,对宣言较为满意,主张以十月宣言为基础实施温和的改革计划,这一派因此而获得了“十月党人”的称号。立宪民主党等其他温和派别,也主张通过合法的手段实现进一步的改革。与此同时,维特政府的实力因远东调回的大量部队得以明显增强。随着军队的不断介入,革命之火到1906年初渐趋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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