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0)

七、 丝对罗马帝国的影响和后来的发展(527 A.D.565 A.D.)

罗马成为化外之地以后,帝国仍旧拥有征服亚得里亚海?东的民族,疆域一直到达埃塞俄比亚和波斯的边界。查士丁尼统治六十四个行省和九百三十五个城市32查士丁尼同时代的作家希洛克利斯(Hierocles)在作品里提到,535年以前,东部的行省和城市就是这个数字。,整个地区真是得天独厚,无论土地、位置和气候都极为有利,而且人类文明的进步,从古代的特洛伊到埃及的底比斯(Thebes),不断沿着地中海海滨和尼罗河两岸传播。埃及是众所周知的富饶之地,曾经解救亚伯拉罕(Abraham)33可以参阅《旧约圣经?创世记》第十二章,以及约瑟夫(Joseph)的从政过程。无论是希腊人或是希伯来人的编年史,一致认?早期的埃及已有技艺的发展和富饶的生活,但是古代的文物已经过很长时期的改进。沃伯顿几乎被希伯来的年代记窒息,只有大声向撒马利亚人(Samaritan)呼救。的苦难,同样那片国土是南北狭长而人口众多的地带,每年出口二十六万夸脱的小麦运给君士坦丁堡34谷物的数量等于八百万罗马摩笛(modii),此外还有八万奥瑞(aurei)的贡金作为支付海运的费用,从这里看来,臣民就应该感恩不尽。。查士丁尼的首都还一直接受西顿(Sidon)供应的产品,荷马曾在诗篇中称赞其事35面纱是由西顿妇女所制作。这段话的意义在推崇腓尼基人的制造业而不是航海术,他们用?里吉亚人的船只将货物从腓尼基运到特洛伊。,不过时间已经过了十五个世纪。植物生长所需的地力,没有因两千次的收成而耗尽,由于农人的技术、肥料的增多和及时的休耕,不仅能够恢复生产,并且更为加强。家畜的繁殖可以无限增加,树木的种植、房舍的建筑以及劳动和享受的工具,延续的时间比起人的一生还要长久,在后代的照顾之下得以累积生产的成果。传统能保持一些最基本的技艺,工作的经验可以更加简化。劳动的分工和交换的便利,使得社会日益富足,每个罗马人的居住、衣着和饮食,都要靠一千双手的辛勤劳动。织机和梭杆的发明可以归之于神?恩赐,每个时代和各种不同的动物和植物产品,像是兽毛、生皮、羊毛、麻、棉以及最后的丝,经过人为的加工,用来遮盖或是装饰人类的身体,可以漂染成各种永久的颜色,能够用画笔弥补织机功能之不足。选择颜色36奥维德(Ovid, Publius Ovidius Naso, 43 B.C.17 A.D.,古罗马诗人,作品有《变形记》)的诗章里,曾经从花卉和元素之中借用十二种颜色的称呼,要想用这十几个有限的形容词描述出世间形形色色的物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以模仿自然之美,尽情表现个人的品味和时尚。但有一种深紫色37由于发现洋红和几种新颜料,我们对色彩的运用远超?古人。就拿皇家的紫色来说,有一股强烈的气味,而且色泽很深,就像牛血一样。,腓尼基人从贝类提炼获得,专门供应皇帝本人和皇宫使用,而且明文规定,大胆臣民竟敢僭用皇家的特权,将视同叛国罪行加以惩处38历史证明这种嫉妒的心理出于偶然的状况,以后只会更多。经过法律的宣告以后,无论是否产生制约作用,专制政体的武断作风成为正当的行为。一种羞辱的允许和需要的限制,应用在舞女的身上。。

毋须我多加解释,大家知道丝39在历史上所提到的昆虫,蚕占有引人注目的地位。普林尼曾经叙述过开俄斯岛的蚕蛾,看来跟中国的品种完全同类,?们现在养的丝蚕和桑树,狄奥法拉斯和普林尼都没有听说过。是从一种幼虫的消化器官里吐出来,成为金黄色的茧,最后这条毛虫从里面钻出来变成蚕蛾。直到查士丁尼统治的时代,以前只有中国人知道,蚕要用桑叶来喂养。像是松树、橡树和白杨的毛虫,遍布亚洲和欧洲的森林,饲养和培育都很困难,产量也无法确定,除了靠近阿提卡海岸的小岛开俄斯(Ceos),通常都没有人理会。开俄斯有一名妇女发明这项产品,用吐出的丝织成薄纱供女性专用,很长一段时间在东部和罗马备受赞誉。无论是梅德人(Medes)还是亚述人(Assyrians),他们的服装是否运用这种材料?引起大家的怀疑。维吉尔是第一位提到此事的古代作家,他说中国人从树上采取柔软的羊毛,这种误解和真实状况相比也不足以为奇,后来才慢慢知道有一种价值极高的小虫存在,是为各民族提供奢侈品的头号技师。提比略(Tiberius)在位时代,这种稀少而又文雅的奢侈品,受到生活严肃的罗马人指责。普林尼稍嫌做作而有力的语言,抨击人们贪财求利的心理,为了有害的目的探勘地球遥远的尽头,寻找在众人看来是裸体的服装,贵妇人穿上会全身透明。这种衣物可以显示手足的转动和皮肤的颜色,用来满足虚荣或挑起情欲。

中国的丝织品很紧密,腓尼基的妇?有时会将它拆散开来,再将亚麻的纤维混纺在里面,松散的质地使贵重的材料倍增价值40古代的纯丝织品、搀丝织品和亚麻织品等衣物,无论是质地、色泽、名称和加工运用等,可以参阅萨尔马西乌斯(Salmasius, Claudius, 1588 A.D.1653 A.D.,古典学者和饱学之士)的著作。大师在这方面的研究深入而且广泛,但是少为人知,不过他对第戎(Dijon)和莱登很常见的丝绸买卖,则一无所知。

普林尼时代以后这两百多年,纯丝或混纺的丝织品限定为女性使用。埃拉伽巴卢斯具有妇女的阴柔习性,竟然是第一个穿着丝绸衣物的名人,玷污做为皇帝和?子汉的尊严。尔后罗马和行省有钱的市民,也在不知不觉中效法这种先例。奥勒良(Aurelian)抱怨一磅丝在罗马要卖十二英两的黄金。供应随着需求而增加,价格应随着供应而降低,要是发生意外事件或实施专卖,有时使价格高过奥勒良的标准。提尔和贝里图斯(Berytus)的制造商基于同样的情况,对于以上高昂的售价,有时被迫仅收取九成就感到满足。

从产地进口的丝织品大部分耗用在查士丁尼的臣民身上,有人认为需要制定法律,使喜剧演员与元老院议员的服装有所区别。他们仍然比较熟悉地中海一种特别称为海蚕的贝类,这种大型珍珠贝贴在岩石上面,长出质地细致的毛发,可以织成衣料。罗马皇帝原本出于好奇而非实用,将这种特殊材料做成的长袍当做礼物,送给亚美尼亚的总督这种贝类在西麦拿(Smyrna)、西西里、科西嘉和梅诺卡(Minorca)的海岸附近可以找到,它的丝曾经被织成一双手套呈送给教皇本尼狄克十四世(Benedi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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