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9)

要是那个从剧院发迹的娼妓没有抛弃女性的怯懦和德性,查士丁尼肯定会一败涂地。在贝利萨留也参加的会议中,唯独狄?多拉展现英雄的气概,为了拯救皇帝脱离当前的危险和可鄙的恐惧,只有她不必担心会在未来引起查士丁尼的忌恨。查士丁尼的配偶说道:

哪怕只有逃走才能安全,我也不会离开。人在出生以后都不愿去死,但是在上位的统治者失去荣誉和权力,就不应该苟且偷生。我祈求上苍,别让人看到我失去冠冕和紫袍,即使是一天也不行。要是人们不再尊称我为女皇,那时我绝不愿见到阳光。啊,凯撒!如果你决定逃走,你还是有财富。请看那大海,你有很多船只。对君主而言,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求生的欲望,会陷你于可怜的放逐和羞辱的死亡之中。在我来说,只相信一句古老的谚语“皇座是光荣的坟墓”。

一位妇女的坚定使大家恢复勇气,开始重新考虑问题和未来的行动,很快为绝望的处境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度挑起党派之间的仇恨不仅简单,而且可以产生决定性的效果。这时蓝党为自己的罪行和愚蠢感到害怕,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屈辱,竟然会使他们与不共戴天的仇敌联合起来,对抗友善和慷慨的庇主。蓝党再度公开宣布承认查士丁尼的权威,就把绿党和他们的篡夺者留在椭圆形竞技场。卫队的忠诚相当可疑,然而查士丁尼的军事力量包括三千名老兵,有良好的训练和无敌的勇气,经历过波斯和伊利里亚的战争。在贝利萨留和蒙杜斯(Mundus)的指挥之下,兵分两路离开皇宫,衔枚疾走,强行穿过狭隘的通道、熄灭的火场和倒塌的大厦,同时突然打开椭圆形竞技场两端的大门。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混乱和惊惧的群众,对于两边发起坚强的正规攻击,完全无力反抗。蓝党用疯狂的行动表示自己的悔悟,在那一天毫不留情和斩草除根的滥杀中,估计有三万多人丧失性命。海帕提乌斯从宝座上被拖了下来,和他的弟弟庞培一起押到皇帝的脚前,他们恳求皇帝大发慈悲,但是他们的罪行众所周知,清白却大有可疑,何况查士丁尼在惊魂丧胆之余更不会轻言宽恕。次日早晨,阿纳斯塔修斯的两个侄子,还有十八名高官厚爵的从犯,位列大公或执政官的阶级,都私下被士兵处死,尸体丢进大海。他们的府邸被推倒,财产全部充公。在以后的几年中间,椭圆形竞技场受人责怪,备感凄凉。然而只要恢复比赛就会带来同样的骚乱,蓝党和绿党继续伤害查士丁尼的统治,扰乱东部帝国的安宁31马塞利努斯用普通的用语说是死伤人数很多,普罗科皮乌斯举出的数目是牺牲三万人,狄奥菲尼斯说是三万五千人,时期更晚的佐纳拉斯(Zonaras)增加到四万人,这种夸大的过程倒是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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