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四章(12)

五、佩尔蒂纳克斯为禁卫军所弑(193 )

佩尔蒂纳克斯言行一致的作为,使他获得万民的爱戴和尊敬,这是君王最高贵的回报。感怀马可的人士,也从新皇帝身上看到光明的形象,庆幸自己能够长久享受仁慈宽厚的统治。佩尔蒂纳克斯满腔热血,急于改革腐败的国家,照他的年龄和经验来说,不应如此轻举妄动,以致自己饮恨九泉,国家蒙受不利。他行事过于诚实和鲁莽,让一群奴性深重,专喜趁乱谋取私利的人联合起来对抗,他们偏爱暴君的施惠甚于公正无私的律法。

在举国一致的欢乐声中,禁卫军阴沉的怒容显示内心的不满。他们勉强听命于佩尔蒂纳克斯,怕他会随时准备恢复严格的军纪,怀念前任统治仗着权势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禁卫军的不满在暗中被统领莱塔斯煽动,因为他在拥立之后才发觉,这位新皇帝会奖励奴隶,却不会受到近臣控制,所以要趁着为时未晚赶快动手。在佩尔蒂纳克斯登基的第三天,士兵们抓到一位具有贵族身分的议员,打算把他带到军营,以紫袍加身拥为皇帝。这位议员不为危险的位阶所动,满怀恐惧地逃脱控制,跑到佩尔蒂纳克斯的跟前来寻求庇护。过了不久,执政官索修斯·法尔科(Sosius Falco)是个出身古老而富裕家族的鲁莽青年要是卡皮托利努斯的话可信,那么他提到法尔科在佩尔蒂纳克斯继位那天,行为举止不但暴躁而且不礼貌。皇帝认为他少不更事,很明智的对他加以规劝。,受到怂恿后产生野心,趁着佩尔蒂纳克斯出巡的时候篡位。谁知佩尔蒂纳克斯突然返回罗马,以果决的行动粉碎了阴谋。如果不是皇帝认为没有造成损害,非常诚挚的请求加以赦免,法尔科就会以人民公敌的罪名被判处死刑。佩尔蒂纳克斯向元老院表示,即使是一位元老院的议员被判有罪,他也不愿让流出的鲜血,玷污他那纯洁无瑕的统治。

这些失败的行动只会激起禁卫军的愤怒,康茂德死后八十六天,军营在3月28日爆发动乱,军官既无权也不愿出面压制。两三百名士兵在中午出发,手里握着武器,满面怒容冲向皇宫。大门被卫兵和前朝的家奴打开,这些人早就密谋要害死德行高尚的皇帝。佩尔蒂纳克斯听到士兵接近的消息,既不逃走也不躲藏,反而接见这群凶手,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们,他自己身为皇帝完全清白无罪,提醒他们已经立下神圣誓言。这群士兵哑口无声站着发呆,惭愧自己恶毒的阴谋,敬畏皇帝庄严的神色和坚定的态度。最后,因为赦罪无望又激起他们的怒火,有个通格里斯(Tongres)蛮族蛮族的居留地就是现代的列日主教辖区,这些士兵可能属于禁卫军巴塔维亚(Batavian)骑兵队,他们一直以勇敢和大胆自豪,能够骑马渡过宽阔而急湍的河流。士兵首先动手,举剑刺向佩尔蒂纳克斯。皇帝被乱刀杀死,头颅砍下插在矛尖,在人民哀怨和痛恨的眼光下,被凶手们以胜利的姿态带回禁卫军营区。公众悲叹爱民如子的皇帝死于非命,在他治理下的幸福是何其短暂,每一思念至此,迫近的灾难更加重他们的疑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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