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四章(11)

佩尔蒂纳克斯要用比较高尚的方法来谴责他的前任,为了对照康茂德的恶行,那就是自己要行德政。他在登基那天把全部私人财产交给妻儿,这样他们就没有卖官鬻爵、假公济私的借口。他拒绝拿奥古斯都的头衔来自我标榜,更不愿用凯撒的爵位腐化无处世经验的青年。他把作为父亲和皇帝之间的责任划分得很清楚,用严格的简朴方式来教育儿子,并不保证可以传承帝位,一旦时机到来,希望儿子要让自己不负所望。佩尔蒂纳克斯在公开场合的态度温和而又严肃,生活中经常找品德良好的元老作伴(私下对个人的真正性格却了解得一清二楚),既不骄矜也不猜忌,把他们当做朋友和知己,过去在暴君的淫威下患难与共,希望现在能够同享美好的生活。他经常邀请大家欢度不拘形式的宴会,非常节俭而且不讲究排场,被那些思念康茂德时代的奢华与丰盛的人所讪笑迪翁说这种宴会就是皇帝和一位元老院议员吃晚餐;卡皮托利努斯从下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好像跟这个说法不一样。。

佩尔蒂纳克斯要尽可能治疗暴君所施的创伤,这是他乐意担任的工作,却令人感到悲哀和痛苦。无辜的受害者要是还活着,就从放逐中召回,从监狱里释放,恢复他们原有的地位和财产。对于那些被谋杀的议员尚未埋葬的遗体(残忍的康茂德要他们在死后不得瞑目),则下葬在先人的祖茔。他平反他们的名声,并且尽力抚慰家破人亡的家族。其中最能大快人心的事,莫过于处罚那些无事生非的告密者,他们是君主、德行和国家的公敌。即使调查这些替天行道、谋杀皇帝的凶手,佩尔蒂纳克斯的作法非常平实,完全遵照司法程序,不为成见和仇恨所左右。

皇帝应该特别关心国家的财政。康茂德虽然使尽各种不法手段,用横征暴敛的方式夺取臣民的财产送缴国库,但是他的奢华铺张使得入不敷出。等他死后发现国库只剩八千英镑极为节俭的皮乌斯给他的继承人在国库留下二十五亿塞斯退斯,约为两千万英镑。,要拿来支付政府的经常费用,还急需一大笔犒赏金,这是新皇即位时答应禁卫军的要求。在这困难重重的环境下,佩尔蒂纳克斯以宽大和持重的态度,完全免除康茂德强征的苛捐杂税,取消对国库的不当请款。他用元老院的敕令向臣民宣告:“我情愿光明正大治理一个贫穷的国家,也不愿用暴虐和不义的手段求取财富。”他认为节俭和勤勉是致富之道,据此原则,不久后使得民众的需要获得大量供应。宫廷费用立即减少一半,所有奢侈品公开拍卖除了想把无用的装饰品变成现金外,迪翁指出佩尔蒂纳克斯还有两个不为人所知的动机,希望暴露康茂德的邪恶生活,还有就是打探出买者是谁,这些人值得注意。,包括各种金银器具、精巧赛车、多余的丝织品和刺绣服装,及许多年轻貌美的男女奴隶。皇帝为了表示人道的关怀,那些生而获得自由人的资格,被人从哭号的父母怀中抢来的奴隶,并不包括在内。同时,他强迫暴君的佞臣和宠幸要捐出部分不义之财。就这样他偿还了国家的债务,并且出人意料,付清了公职人员的欠薪。他废止各种强加在商业上的限制,将意大利和各行省的未耕地,发放给愿意耕种的人,为了奖励起见,豁免十年田租虽然卡皮托利努斯在佩尔蒂纳克斯的私生活上,找出很多有亏细行的地方,但是他和迪翁以及希罗狄安一样,对佩尔蒂纳克斯的施政作为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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