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二章(12)

在希腊和罗马的共和时期,私人住宅简单朴实,显示出公民权处于平等的地位。庄严雄伟的建筑物则都作为公众用途,可以展现人民的主权,这种共和精神在重视财富和建立帝制以后,还没有完全消失。公共建筑物关系到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利益,即使是最重视道德原则的皇帝,也要竭尽所能力求完美。尼禄为自己营建金碧辉煌的宫殿,当然会引起公愤,但是他为了过穷奢极侈的生活,所巧取豪夺的大片土地,后续几任皇帝在位时期,为了表现出与民同乐的高贵情操,在上面盖满着圆形大竞技场、第度(Titus)浴场、克劳狄柱廊、和平女神神庙和罗马守护神神殿。这些公共建筑纪念物是罗马人民的财产,装饰着美丽壮观的希腊绘画和雕像。在和平女神神庙里,为好学人士设置一所数据丰富的图书馆。距离不远处是图拉真广场,四方形的造型,外面环绕着高耸的柱廊,入口是四座凯旋门,样式高贵又宽阔。中央树立大理石圆柱,高达一百一十呎,表示此处山丘原来的高度,现已挖除铲平。这根圆柱依然保有华美古风,完全表达出创建者在达契亚获得胜利的真实情况,退伍老兵沉思当年征战往事而不胜唏嘘。反而是太平时期民众,很容易对国家的虚荣产生幻想,把自己和胜利的荣誉结合一起。

首都各区和帝国行省,都能感受到慷慨捐输的精神,大力推展公共工程,到处充满圆形竞技场、剧院、神庙、柱廊、凯旋门、浴场和供水渠道。这些建筑物对一般民众的健康、信仰和娱乐,有各种不同的益处。最后提到的供水渠道,特别引起我们的注意,无论是设计的胆识、施工的牢固和用途的广泛,在在使它成为表现罗马人才华和权势的最上乘纪念物。首都的供水渠道当然是极其卓越,即使好奇的旅客不懂历史,只要在斯波莱托(Spoleto)、梅斯(Metz)和塞奇维(Segovia)看到此类工程,自然就会获得结论,知道这些行省的市镇昔日曾是有权有势君王的都城。地处边陲的小亚细亚和阿非利加,一度满布富庶兴旺的城镇,众多人口之所以能够生存,全部依靠人工供应源源不绝的活水。

七、罗马帝国的城镇

我们曾经计算过帝国居民的数量,也考量了公共工程的状况,对于城市的数目和重要性的观察,有助于帝国人口的确认与增进对公共工程的了解。让我们看看几个与此有关的例子,提到城市的源起虽然资料不多,但还是有脉络可循。至于罗马和劳伦图姆(Laurentum)随便取一个意义暧昧的名字,完全是民族的虚荣心作祟,再就是语文的表达力不够使然。

其一,据说意大利在古代有一千一百九十七个城市,不管早到哪个年代,可没人会信,安东尼时代的国家人口,比罗慕路斯(Romulus)建城时还少。拉丁的一些小城邦,因为拥有优越的影响力,被合并在帝国首都区域内。意大利这些城市因基督教僧侣和地区总督的怠惰暴虐,长期处于民生凋敝不堪的状况,还要忍受战祸之苦;帝国衰败早有先兆,现由山南高卢(Cisalpine gaul)迅速的改革获得弥补。维洛那昔日繁华可由残址看出端倪,但是要与阿魁利亚(Aquileia)、帕杜阿、米兰或拉文纳相比,还是逊色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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