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米奈劳斯与海伦(8)

这篇话引起米奈劳斯战士微笑一下。他用手拍拍特勒马卡斯,以最和蔼的语气答道:“亲爱的孩子,我欢喜你讲话的路数:一个人可以看见你血管里有正当的血液。好极了,我将以另一方式表示我的慷慨;那是很容易的。你可以得到我的王宫里所有的最可爱、最贵重的宝物,我将给你一只纯银金边调和碗,是赫斐斯塔司亲手精工制造的。我是从一位皇家朋友西顿王那里得来的,在归家途中我在他那里住过,我愿送给你这件礼物。”

他们这样谈话的时候,客人们开始来到这位伟大国王的宫殿里。他们自己赶羊提酒,准备作乐;他们的丰满健康的妻子,给他们送来面包。他们就是这样在米奈劳斯的大厅里筹备筵席。

同时在奥德修斯的宫殿之前,众求婚客像往常一样,游手好闲,在前者我们看见他们游戏的地方掷铁环、掷标枪取乐。安蒂诺斯和欧吕迈卡斯皇子,这伙人中最大胆的,也是他们公认的领袖,坐在旁边,那时弗朗尼阿斯的儿子诺厄蒙走到他们跟前问安蒂诺斯道:

“我们知道不知道,特勒马卡斯什么时候从多沙的派洛斯回来?他是用我的船去的;而我现在正需要船渡海到埃利斯,那儿地方宽敞,我养了十二匹母马。它们有几匹未曾断奶的骡驹,尚未经过训练去做将来要它们做的事。我想挑出一匹来施以训练。”

他的消息使他们暗自惊恐,他们还不知道特勒马卡斯已到派洛斯去了,以为他总在近处某田庄上,看顾他的羊群,或跟猪倌一起。因此现在该安蒂诺斯问诺厄蒙了。

“我要你说实话,”他说,“他是什么时候起身的?有哪些少壮人跟他同去?他是从城里找的人呢?还是从他的奴仆中选出他的水手?那是很容易的。还有一点我一定要弄清楚,所以你要小心回答。是他违背你的意志夺了你的船而去的?还是他求你后你答应给他的?”

“是我自己给他的,”诺厄蒙答道,“像他这样有地位的人问你讨个人情,你能怎么办呢?而且他心里还有这么多麻烦事!那实在是很难拒绝的。至于那些跟他同去的少壮人,他们都是除我们之外这里最能干的人。他们的船长是曼托。我看见他上船,要不是他,便是一位神。不论如何,看起来跟他一模一样。可是那倒使我很困惑。昨天早晨我还在这里看见曼托。而那天晚上他确确实实上我的船往派洛斯去了。”

说了这,诺厄蒙往他父亲家去了,剩下那两位王孙怒愤填膺。他们教其余的人停止游戏,围住坐下。安蒂诺斯以他惯常的口才,滔滔不绝地发泄他的怒愤。他的心燃烧着黑的热情,两眼像两点火焰。

“该死的,”他叫道,“特勒马卡斯竟然给我们来这么一手儿!——这次外出,我们曾发誓让他不能成行。虽然我们反对,这小子竟安然去了,还选了此间最能干的人,替他把一只船推下水去!这小子将来会给我们麻烦的,除非众神善顾我们,在他未长大以前就剪去他的羽翼。虽然如此,给我一只快船和二十名水手,我可去到伊萨卡和萨莫斯峭壁间的海峡守候,等他回来时捉他。他这次出外寻父,将会有一个不幸的结局!”

其他的人欢迎这个主意并支持他。一切决定了,他们散会,进王宫去了。

可是不久皮奈洛普便获知她的爱人们所策划的阴谋,是那位宣报员麦当告诉她的。他们聚在庭院里商量时,他在外面窃听,听见了他们所说的一切。他一直穿过宫殿去告诉皮奈洛普。一走进她的房门,她就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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