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哥特人反叛大掠希腊后(7)

在另一首诗中他说这位老人这个寓言是克劳狄安早期非常出名的作品,考利(Cowley)模仿这种自然而流畅的笔调,只是在细部的描上还是逊色不少,因为他的生活中没有这种体验。根本无视于国王和主教的争执,在维洛那附近度过简单而清白的一生。他的欢乐、欲望和知识,都局限在他父亲遗留的农庄这个很小的范围内,老年时用来支撑行走的一根拐杖,他在幼年时期也曾在同一地点看到家人用过。然而哪怕是过着与世无争的农村生活(克劳狄安描述得非常真诚而且充满感情),还是逃不掉战争盖天漫地而来的狂暴。他种的林木以及那些与他同年龄的老树,被焚烧整个乡土的大火所吞噬,哥特人的骑兵分遣队洗劫他的木屋,侵犯他的家庭,阿拉里克的权力摧毁他的幸福,使他以后无法再享用更不能传给子孙。诗人说道:“传闻长着环绕恐怖的阴郁双翼,宣告蛮族的大军正在前进,要使意大利充满惊惶畏惧。”每个人都感到忧心如焚,财富愈多者愈加焦虑,那些胆小如鼠的家伙带着值钱的财物上船,想到西西里岛或阿非利加海岸避难。人们对于宗教迷信的畏惧和责怪,更加夸大国家所遭受的灾难,随时都有奇特充满不祥预兆的可怕故事在流传。异教徒把一切罪过都推给忽略占卜征兆和停止奉献牺牲,基督徒从圣徒和殉教者的求情赎罪,使心灵获得很大的安慰从保利努斯和巴罗尼乌斯所提到的情况,意大利全境普遍陷入惊慌之中,甚至远抵坎帕亚的诺拉,名声显赫的悔罪苦修者已在此地定居下来。

霍诺留皇帝的畏惧心如同崇高的地位,凌驾于臣民之上,显得与众不同。他受教于高傲的态度和奢华的生活,不承认世间竟会有那种力量,大胆妄为到敢冒犯奥古斯都继承人的安宁。大臣曲意奉承的伎俩掩盖住迫在眉睫的危险,一直到阿拉里克接近米兰的皇宫,他才知道大事不妙。当战争的声音将年轻的皇帝从梦中惊醒,他的行为不像一般同龄者,急着拿起武器来备战,而是热切听从胆怯顾问所提出的意见,要把神圣的皇上和忠心的随从,运送到高卢所属行省安全而遥远的地点。只有斯提利科克劳狄安仅称赞斯提利科,对于皇帝都不屑称赞。霍诺留在自己的宫廷中一定显得无足轻重。具备勇气和权威,可以阻止极不光彩的举动,这样做等于把罗马和意大利放弃给蛮族。皇宫的部队最近才派遣到雷提亚边区,加上新征的兵员缓不济急,西部的主将只能提出承诺,要是米兰的宫廷在他离开时留在原地,他会立即带着大军回来,以优势兵力迎击哥特国王。斯提利科没有耽误一点时间(片刻时光对国家的安全都极为重要),急忙登船渡过拉里安(Larian)湖,不顾阿尔卑斯山严寒的冬季,攀登冰天雪地的高山,在敌军未曾预料他会亲临指挥的状况下,率军突击在雷提亚一骚扰的敌人。

蛮族尊敬意志坚定的酋长,仍旧能够运用指挥的语气,阿勒曼尼人有些部族更是如此,尤其是他亲自选出勇敢的年轻人,认为是尊重和爱护他们的表示。从邻近敌人手里解救出来的支队,不断投效到皇家的旗帜下。同时斯提利科对西部最遥远的部队发布命令,用急行军兼程赶去保护霍诺留和意大利。放弃莱茵河的碉堡工事之后,高卢的安全靠日耳曼人信守条约,以及罗马古老而慑人的威名。甚至就是配置在不列颠边墙后面,防备北方喀里多尼亚人的军团,都很快受到召唤调回大陆。阿勒曼尼人数量庞大的骑兵部队,也被说服要投效到皇帝麾下。这皇帝正焦急等待主将赶回去,行事审慎而勇敢果断的斯提利科,在当前的情况下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这也同时暴露出衰落帝国的积弱不振。罗马的军团长久以来无论是纪律和勇气都已江河日下,实力早在哥特战争和内战中损耗殆尽,现在只有不管行省的安危,才能集结一支军队来防卫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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