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塞卢斯受到胜利鼓舞,决定亲自出马与黑色势力斗争。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由士兵和角斗士组成,打着主教的旗帜前进,连续袭阿帕美亚教区遍及各处乡野的庙宇。设若能预知哪里有抵抗和危险,这位虔诚的勇士因为是跛子,无法参加战斗也不能飞奔逃走,他会选择相当距离外的位置,至少是标枪掷不到的地方。就因为他过于谨慎才死于非命,一群怒气冲天的农民发动突击把他杀死。行省的宗教会议立即宣称,马塞卢斯是为执行上帝旨意,神圣奉献自己的生命。僧侣为了支持伟大的理想,带着喧嚣的暴怒从沙漠蜂拥而出,竞相表现宗教狂热的行动。他们被异教徒所仇恨,有些人贪财和放纵的行为,的确受到大家的谴责:贪财是指他们用神圣的借口进行掠夺,放纵是指他们挥霍人民?献的钱财,因为这些人对于僧侣穿着破烂的衣服,高声唱着赞美曲以及假装苍白的面孔 利巴尼乌斯咒骂这些穿黑衣服的家伙,说这些基督教的僧侣,他们吃东西的胃口可以跟大象相比。可怜的大象!它们都是温驯的动物。极为愚蠢的表示由衷的崇拜。只有少数庙宇是因为恐惧、贿赂、关爱或审慎等原因,受到地方当局或教会领导阶层的保护。像是迦太基的天界维纳斯神庙,整个神圣区域的周长有两哩,非常明智的改建成为基督教教堂 这座庙宇已经关闭一段时间,入口的通道都长满荆棘。
他们运用类似的奉献办法,得以将罗马万神殿的宏伟圆顶 在教皇卜尼斯(Boniface)四世手里完成奉献,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出现这样有利的环境,万神殿在狄奥多西统治以后,又保存了两百多年。完整无缺的保存下来。
然而在罗马世界的每一个行省,都有一大群既无领导也无纪律的狂热分子,对当地安静的居民进行侵犯。一些最珍贵的古老建筑物只留存遗骸,仍旧展示出这些宗教蛮族的狂暴,也只有这类人物才有时间和兴趣,执行这样艰巨的破坏工作。
这场浩劫的范围极其广阔,一个旁观者从破坏行动的景象中,也许可以看出亚历山大里亚的塞拉皮斯(Serapis)神庙所留下的废墟 索弗洛尼乌斯(Sophronius)写出一部与当代状况脱节的历史,但是可以供应很多史料给苏格拉底、狄奥多里特和鲁菲努斯;其中鲁菲努斯正好事发前后在亚历山大里亚,是最原始的目击证人,他的记载应该信得过。埃及是一个盛产迷信的国度 赫拉德?福西厄斯(Vosius, Gerardus Joannus, 1577 A.D.1649 A.D.,古典学者、评论家、语言学家和神学家)竭尽所能支持祖先这种怪异的概念,约瑟族长在埃及受到崇敬,就像神牛阿匹斯(Apis)和神祇塞拉皮斯一样,塞拉皮斯并非土生土长的神灵或恶魔。第一个托勒密(Ptolemies)国王受到梦的启示,要他请来在本都海岸,长期受到锡诺普(Sinope)居民顶礼膜拜的陌生神祇。人们对于他的属性和统治范围完全不知道,甚至连他是代表白昼的光明之神还是阴曹地府的冥王,大家也争论不休 希腊人在埃及各地游历,也不知道有新的神祇。
埃及人固执信奉祖先的宗教,拒绝让外国的神祇进入他们的城市 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可以证明他的外国人血统。只有逢迎谄媚的祭司,受到托勒密家族的慷慨赏赐,才会服服帖帖毫不反抗,承认来自本都的神明所具有的权威,并提出一部充满尊荣的家谱。这位篡夺者被推上埃及神王奥西里斯(Osiris)的宝座 只有在罗马,伊西斯和塞拉皮斯在同一个庙宇里享用香火。至于在各行省,皇后认为自己的地位高过夫君,所以藐视无法平起平坐的配偶,把他视为来自本都的陌生人。埃及的政治和宗教制度,都是女性占有优势的地位。普鲁塔克(Plutarch,希腊人,1世纪罗马传记作家和哲学家)所写的文章里,可看到伊西斯和奥西里斯就是处于这种位阶,所说的奥西里斯等同于塞拉皮斯。也占有他的床榻,成为伊西斯(Isis)的丈夫。亚历山大里亚声称受到他的保护,获得“塞拉皮斯之城”的美名而沾沾自喜。塞拉皮斯的庙宇在名气和壮丽方面,足可与卡皮托的朱庇特神殿媲美,修建在一座人工堆?的小山顶上,不仅面积宽阔,而且高出邻近的城市约一百步。内部的大厅用坚固的拱廊支撑,区分为很多个走廊和地下的隔间。神圣的主殿被一个四方形的柱廊所围绕,雄伟的大厅和精美的雕像,呈现艺术的最高水平。还有著名的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是保存古代知识的宝库,如同浴火的凤凰重新恢复辉煌的光彩 托勒密古老的图书馆全毁于凯撒的亚历山大里亚战役,马可?安东尼(Marc Antony)把帕加马(Pergamus)的收藏(大约有二十万卷)全部都送给克莉奥帕特拉(Cleopatra),构成亚历山大里亚新图书馆的基础。狄奥多西发布诏书严禁异教徒的祭祀活动以后,对于塞拉皮斯的城市和寺庙仍旧网开一面。像这样非常独特的宽容,很不智的归之于基督徒的迷信所产生的恐惧,好像他们真的不敢禁绝古老的宗教仪式,认为这样才能防止尼罗河泛滥、保佑埃及作物丰收,使君士坦丁堡能继续存在 利巴尼乌斯说话不够谨慎,用侮慢的评述激怒身为基督徒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