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莱兰汽车公司:1979~1980(2)

12月10日星期一,以我为首的大臣们讨论了莱兰公司的计划。我注意到的第一点是,即使在拟定了这份计划之后,莱兰公司的情况还在恶化。所以,我要求对该公司的利润和现金流做出最新的预测。我要求迈克尔·爱德华兹给出一个正确的解释,说明在什么情况下该公司的董事会将放弃这一计划。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标准来对公司未来的经营情况进行衡量。我还想知道迈克尔·爱德华兹本人是否还愿意继续担任总裁,他的职务合同期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现在,我们面临着要在圣诞节假期之前批准这一计划的压力。为了能让莱兰公司与本田公司达成一个关于新的中级车的合作协议,我们不能等待莱兰公司完成它的工资谈判了。我不想草率地做出承诺。不管怎样,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一计划实际上是不会被执行的。莱兰公司的年度计划总是预测会有重大的改善,但是情况每一年好像都在变得更加糟糕。它在英国汽车市场上所占的份额已经从1974年的33%减少到了1979年的20%,而且在刚刚过去的两个月里还继续减少到了只剩16%。莱兰公司的生产率只是其欧洲竞争者的三分之二,与日本厂商相比就更低了。如果要让该公司恢复竞争力,就需要将其生产率提高大约50%。该计划能否实现这一目标还有待观察。拟开发的新车型倒是有所帮助,但这些车型要到第二年年底才能面世,而到那时所有竞争厂商也会推出新车型。同时,莱兰公司的现金即将用完,需要提前使用下一年度的现金。

因此,我问约翰·诺特,谁将解决专业知识这一问题并解释出资人的疑虑,与公司的财务负责人一起审查其账目呢?基思·约瑟夫、约翰·比芬和其他人也与迈克尔·爱德华兹一起详细地审查了该公司的计划。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莱兰公司渡过难关的机会很小,这一计划很可能会失败,然后公司将会倒闭和进行清算。莱兰公司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资产适于出售,但还必须经过更认真的研究之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判断。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们还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当公司的管理层起来对抗工会并按真正的商业规则办事的时候,如果对该公司进行清算,人们对此就会难以理解。所以,在经过了许多讨论之后,我们同意批准这一计划并提供必要的财政支持。12月20日,基思在议会下院宣布了我们的决定。

但即便同意提供更多的公共资助,问题也还没有结束,还差得远呢。莱兰公司就工资问题举行的投票进行得很糟糕,部分原因是询问工人的问题听起来混淆不清:你支持你们的谈判委员会对于公司提出的工资和条件方案予以拒绝吗?参加投票的人中有59%的人拒绝了公司的方案。此外,工程业工人联合工会的调查认为罗宾逊被公司解聘是不公正的,并宣布从2月11日起正式举行罢工。迈克尔·爱德华兹非常正确地拒绝重新录用罗宾逊,或者对方案进行改进。在工业部和财政部官员的协助下,莱兰公司的董事会还制定了一些应急性的方案,以应对必须收回计划和公司进入清算时的情形。迈克尔·爱德华兹虽然曾同意与潜在的外国买家接触以讨论出售莱兰公司的事宜,但即使到了这一阶段,他仍然不愿意与这些人接触。当然,莱兰公司的工人对于他们的处境的严峻性都很清楚。莱兰公司的市场份额在1月份降到如此低的程度,总销量竟然还没有福特的一个车型(科蒂纳)的销量多。

迈克尔·爱德华兹和莱兰公司的董事会沉着应对,顶住了工会的威胁。工人们被告知,如果他们不在4月23日星期三之前复工,他们将会被解雇。然而,虽然我很敬佩莱兰公司的坚韧,但对该公司董事会采用的商业方法却越来越不满意。特别是,董事会强烈反对出售公司的全部或者部分资产,但他们对此只是设置障碍而并没有采取对抗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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