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我建议他们让一个独立的财务顾问介入以就处置公司的资产问题提出建议,结果遭到了他们的强烈抵制。他们认为,这样会破坏公司未来的信心。他们甚至还声称这些都是公司管理层的事,而不是政府该管的事。我不能接受这种观点。政府是莱兰公司的主要股东,所以在出售公司资产的时间和方式上,政府当然享有发言权。事实上,在迈克尔·爱德华兹的默许下,我们同时还任命了一位顾问。
5月21日星期三,迈克尔·爱德华兹和他的两个同事来唐宁街10号与我共用了工作晚餐。在政府方面,杰弗里·豪和基思·约瑟夫、保守党研究部的领导罗宾·伊布斯,以及我的私人秘书也在场。迈克尔·爱德华兹说,自从准备了1980年的计划以来,莱兰公司面临的行业环境更加糟糕。他说在1980年,凭借达成一致的现金限额还能够过得去,但1981年的现金限额只有1.3亿,而且之后政府预计不会再给予资助,这是不太现实的。他声称很有希望与一个德国的制造商合作,但要在近期内把大部分业务卖掉,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振奋的事。当时只有路宝[6]能够卖一个较好的价钱,但是如果把公司分开出售,剩下的业务将会大受削弱。随着复兴计划的执行,莱兰公司的其他部分可能会在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内被出售。公司被引向何方,这一点非常明显:莱兰公司将再次要求我们用纳税人的钱来资助他们,而且数额可能还会非常大。
我的答复是,我承认莱兰公司已经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我同时又强调,我对该公司不停地要求更多的资助非常担心。我说,莱兰公司并没有实现其在公司计划中列出的目标,所以政府可能不会再为其提供任何的资助。
夏天的时候,莱兰公司的财务状况明显更加恶化了。迈克尔·爱德华兹对我们大加抱怨。他对日本汽车的进口非常恼火。他关注英国向西班牙出口汽车时遇到的困难(这确实是真的),因为该国的关税很高,而他们却能自由地把他们的汽车出口给我们。他还担心英镑的币值。但是,所有这些都无法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即莱兰公司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而公司董事会看起来也无法扭转局面。上半年,该公司在上缴利税之前就已经亏损了9340万英镑,而去年同期还有4770万英镑的盈利。迈克尔·爱德华兹试图让政府同意在1981年的公司计划之前单独为公司的中级车(所谓的莱兰10)提供资助。事实上,他想让我在10月6日出席由汽车制造商和贸易商协会举办的晚宴时宣布政府对此的承诺。我没有这个打算,也不愿意做出这样的承诺。
相反,我传递了一个与此差别很大、可能不太受汽车工业欢迎的信息。我承认他们面临的一些问题是由于全球性的衰退造成的,但这并不是汽车行业陷入困境的真正原因。我说:
我们今年的汽车产量是20年来最低的。这并不是因为国内市场上的销量降到了最低--远不是如此,而是因为人们在购买外国的汽车而不是我们自己的汽车。在这些国家中,有的也是高工资、高汇率的经济体。全球性的衰退可能使我们的问题变得更加糟糕了,但这并不是汽车工业问题的根源所在。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汽车工业内所发生的事情证明,英国工业的其他许多方面都发生了问题:工资的增加幅度高于生产率的增加幅度;低利润,那么低的投资;用于研发和新车型开发的投入太少……而我们的生产率为什么低呢?冗员太多、抵制变革、太多的罢工和停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