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论如何,为了害怕一旦丧失而不敢寻求舒适的家庭生活,不仅是缺乏理性的概念而且是极度怯懦的行为。要是按照这种说法,像是财富、荣誉或智慧都要置之身外,因为这些都可能被剥夺一空,使我们无可避免产生畏惧之心。不仅如此,就连世间最为重要令人更愿拥有的德行,经常因生病或服药而中止。萨里斯现在虽然没有结婚,也不能说他可以毫无牵挂,除非他对于朋友、亲人或国家一概置之不顾;然而我们听说他收养的赛比索斯(Cybisthus),就是姊妹的儿子。人性本善,慈爱与知觉、思想和记忆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当一个人没有亲人可以拥抱的时候,会将这份爱心用在外乡人身上;就是异族通婚的后代或非婚生子,在没有合法的继承人的状况下,像是可以分得他的产业一样,逐渐在他的心中据有分量。焦虑和关心会随着慈爱而来,以致你看到有些人用强烈的言辞,反对夫妇之道和传承大事,然而听到奴仆或媵妾的儿女生病或死亡,几乎悲痛得无法活下去,落入不可名状的哀悼之中;有些人失去豢养的狗或马,那种如丧考妣的绝望表情,一点都不感到羞愧。还有一种人能够忍受孝顺子女的夭亡,丝毫没有现出过度的哀伤或失态的辛酸,遵循理性的规范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不是靠着慈爱用无武装的理智来对抗命运,而是懦弱使人陷入无穷尽的痛苦和恐惧。要是他们对于当前的溺爱对象,享受到更多的欢愉,等到未来一旦失去,就会引起持续的悲痛、悸栗和愁苦;我们不能说是怕失去财富情愿贫穷没落,也不能说是怕失去朋友拒绝与人来往,更不能说是怕失去子女宁可断绝后代,对于这些我们只能抱着道义和理性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只要照着本分去做就已经游刀有余。
8雅典人为了萨拉密斯岛与麦加拉人兵戎相见,现在,他们为冗长而困难的战争感到倦厌,就制定一条法律,要是有人用文字还是演说,主张城邦绝不放弃主权,应该尽全力恢复作战行动,处以死刑绝不宽贷 萨拉密斯是一个土地肥沃极为富裕的岛屿,靠近阿提卡和麦加拉的海岸,从梭伦那个时代开始,一直在雅典的控制之下;麦加拉战争发生的日期无法确知,蒲鲁塔克将它放在梭伦出任执政官之前,希罗多德认为战争与彼昔斯特拉都斯有关,倒是与梭伦毫无牵连;亚里斯多德所提的日期,就编年史来说是不可能的事;现代学者也是意见纷纭,莫衷一是。。梭伦对于这个极不光采的决定感到烦恼,也知道有上千的青年希望有人登高一呼,只是畏惧法律的制裁,没有人敢领头发起行动。于是他装出心神丧失的样子,同时要家人把他发疯的消息向全城传播。这时他在暗中写作一些挽歌体的诗篇,熟记在心能够倒背如流,好使别人以为这些都是临时的即兴之作。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毡帽雅典的习惯戴上毡帽就是要与人争论;一般都是在夜晚或生病才戴,可见梭伦是存心搅局有备而来。跑到市民广场,爬上传令官的讲台民众都围绕在四周,然后就唱起悼亡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