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车。这个绿眼睛的男人,剃着惹眼的板刷头 显然是军队的 说他不想找什么麻烦,只想请神父上车。这时,一辆车窗为有色玻璃的皇冠维克停到了他们身边。托马斯坚称自己没钱,而且他是初段 空手道黑带初段 必要的话,他可以保护自己。
车子里又走出两个武装人员。
领头的说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一滴汗珠从杰伊的额角滑落,挂在眉稍,最后又落在了脸颊上。他想擦去汗珠,可却没法动弹。此时他带着手铐,面露惊恐。
在他的东村公寓里,两个陌生人正在客厅里来回走着。他们一边扫视着书架上绵延的书脊,一边优雅地拿起来自遥远国度的小饰品仔细查看。他们白色的橡胶手套与这些深色的原始物品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忐忑不安。
还有一人则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的面前。这人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走上前去,轻轻拂去了杰伊脸上的汗珠。
杰伊没有说话。他们告诉他,除非跟他说话,否则他不能开口。他在无声的恐怖中遵循着这条规则,看着这三个人琢磨着他的生活。其中一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一张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照片,然后瞥了一眼杰伊站在科菲?安南身边的照片,哼了一声。
半个小时前,杰伊正在享受着甜茶和紧张的俄罗斯方块 星期六必做的两大恶行,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这时,帕特丽夏打来电话告诉他,她晚点了。她说,地铁莫名其妙地停运了几分钟。于是,在赶往第八街的超市抢购鸡胸肉之前,杰伊又玩了几分钟旋转的俄罗斯小方块。终于,他出门了。出去了还不到25分钟。就在这段时间里,这三个男人闯进了他家,静候起来。
他们像夜间的捕食性动物一般向他扑来。他的肩上突然挨了一记掌劈,然后他被人猛地推进房里,倒在了沙发上。他们亮出枪管,表明这可是动真格的。脸上凶相毕露,目光冷酷无情。
杰伊?史密斯在纽约很快就学会了要听话。如果一个人拿着枪向你要钱包,你就给他。如果他要你用斯瓦希里语背诵效忠誓词,你也要照着去做。不说危险话,也别做危险事。换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给他钱包,然后散散步。之后再处理此事,而不是马上。
这时,杰伊向沙发背后看了一眼,找寻着无绳电话。只要拨通911报警电话,警方就可追踪线路,派出警车 可是,听筒不在那儿。他们把它移开了。
其中一个人从书架里抽出一个相框,交给了站在杰伊身旁的人。这是一张帕特丽夏的黑白照片:黑色的短发,笑弯的娥眉,惊喜的神情。领头的拿起照片,低头看着杰伊
“你的妻子。她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我敢打赌,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不是吗?”
杰伊舔了舔嘴唇边的汗珠,颤抖着说:“是的。”
“我敢打赌,她回到家后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丈夫的脑袋上多了粒子弹,嗯哼?”
“是的。”
“我敢打赌,你最不想见到的是你的小薄荷糖回家时碰到我们。碰到我们,杰伊。那可就非常麻烦 十分危险了 对于那么一位漂亮的女士。对不对?噢,我们还得弄弄她安装的可拍照窥视孔,万一她看到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是怎么知道 ”
男人拿起9毫米手枪,指着杰伊的脑袋,“回答问题。”
杰伊又颤抖着说:“对。”
“很抱歉要制造这些戏剧效果,不过这种方式最好,”男人说:“也是最有效的。”
他棕色的眼睛盯着杰伊:“那么,你会继续乖乖地听话吗?”
杰伊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把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推向了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