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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传统中国价值观对他们仍有限制和约束。
用英语写作的华裔美国作家,尤其是移民作家,往往对美国社会问题闭口不谈,他们倾向于描写符合公众想象力的形象,而用华文写作的作家能够没有顾虑,更加直率地讨论华人群体以及美国社会存在的问题,如华埠的贫困和犯罪;同时,与一些华裔美国英文文学作品不同,这些作品表明华裔美国人并不都是成功人士、模范少数族裔。
尤其是在跨种族的恋爱问题上,两类作家有明显的不同。在美国文学中,有色人种男性和白人妇女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敏感的主题,也令主流社会公众担忧,由此导致19世纪末、20世纪初立法反对跨种族婚姻。因此,用英语写作的跨种族爱情故事多发生在白人男子和华裔女子之间;如果是在华人男子和白人女子之间,那么通常是白人劳动妇女爱上了上层的华人男士。这是基于视华人为“低劣”种族的观念——认为地位稍高的白人妇女更愿意选择白人男子。用华文写作的作家却描写白人妇女和华人男子的性爱,其目的是为在美国大众文化中的华人刻板印象翻案,美国传媒尤其喜欢谈论华人卖淫问题,华文作家如此打破禁忌给了读者某种心理平衡和安慰。
尽管华文作家无须害怕得罪美国主流社会读者,但由于他们的读者既包括在美移民,也包括中国读者,因此作家既要满足圈内人希望作品真正反映华人在美国生活的愿望,又要照顾到圈外人希望阅读“野蛮人天堂”中的离奇生活故事的愿望;同时,传统中国价值观对他们有限制和约束。於梨华1969年在台湾发表的《儿戏》,因描写十三四岁的学生“偶然”通过玩“游戏”发现性的秘密和快感,触犯了中国社会的传统道德准则,在台湾引起争论。
由于读者为华人,同时强烈地希望探索一条自己的文学道路,华文作家大多描写移民经历,以种族主义,寄居他乡的痛苦,同化和疏离的困境,华裔美国群体中贫富华人的利益冲突,在异国的艰辛生活等为主题。而华裔作家倾向探讨文化身份、代际冲突、在美出生的华裔美国人的思想感情等。
4.华裔美国英文文学的独特性
华裔美国英文文学通常有以下几大特点:
首先,前面说过,亚裔、华裔美国作家和作品的命运是由当时美国的国内外形势决定的,这是亚裔/华裔美国文学,尤其是华裔美国英文文学的一大特点。
其次,华裔美国文学和华裔美国历史之间的相互作用比起其它国别文学和历史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华裔美国文学不仅是特定历史的产物,而且许多华裔美国英文作家通过文学来恢复美国历史的真面目、通过书写华人对开发建设美国,尤其是美国西部所做的贡献来证明他们有权称自己为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