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秦皇岛下了一天的雨,非常的冷。“可以看日出。”我的耳边有海浪声声,手里的沙子潮湿而柔软,所有感官都突兀得很不真实。
“别闹了。”他用脚横着踢踢我,“起来走吧,等到日出就冻硬了。”
“再躺会儿。”我固执道。
他叹一声。“来。”伸手把我抱进他用四肢和躯干打造的堡垒中,冰凉的脸贴着同样冰凉的我,“走吧,明天再来。”
“嗯。”我应道,却往他怀里偎得深一些。面前这片海的颜色很暗,无关时辰,大连的海在最深的夜里也是蓝的。
他不再劝,亲亲我的发际,把手臂收紧。忽然自嘲地哼笑一声:“起大早赶了个晚集。”
“能买着票就不错了。”我眼一睁开竟在深夜的海滩上,有着梦游醒来看不到床的慌乱。
“我不是说这个。”他用掌心维持我手的温度,声音低幽地说道:“我在一死胡同里挖墙跳房子,最后才知道只有往回走才能出去,幸好你还在胡同口等我。”
“可能我也不是等你,”我说,“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出去。”
他没听懂,只抚着我裸露在外益渐降温的皮肤说:“不行,得回去了,再待下去冻感冒了。”他不由分说拉我起身,拍着我身上的沙子领我往海岸以里走,“我们单位去年来过一次,它这边儿走几步过去也全是出租的小木房子,比大连那儿的还多就我记得我以前来。找对地方了,可能还有渔船,都是给等着看日出等涨潮这些人预备的。好多是卖海鲜的人家,起早出海,去了还能拣最新鲜的吃……”
“季风。”
“嗯?”他的导游兴致被打断,却没露什么不悦神情。
“其实你早就知道小藻儿是谁,对吧?”
“嗯,”他揉了揉眼睛,老实承认,“她一说她家是Q市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我对赵海斌印象挺深的。”
但他不点破,装作完全不记得小藻儿,让她少一点期望底值。
我看着他失神,轻轻摇头,这个人有点可怕。
这不是给骗讨人一块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