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大家有这样一个印象,罗语烟除了签大笔的保单外,便是出去旅游,满世界乱混,而且还有不少男朋友。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她好像有意炫耀自己的优越行似的,不停地告诉别人她认识的那些男人如何如何,甚至拿他们和自己的丈夫作比较。更让那些传统本分的同学吃惊的是,她居然声称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女人的感觉。在一旁听着的刘雪婷不由得面红耳热,说实话她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态度,这种把爱和性分开的态度在她耳中听起来是这么刺耳,她也不是个守旧的女性,并不认为罗雪婷的观念有多么新潮,她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忠实于自己的情感和忠实于自己的身体应该是一致的。
刘雪婷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很快有几个同学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一个男同学打趣说“刘雪婷,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为谁牵肠挂肚了?”刘雪婷笑骂道,“去你的,罗语烟几句话,怎么就把你撩拨成这样?”大家一起哄笑起来。
刘雪婷和同学们散了后回家洗完澡爬上床,已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想起聚会中的荤笑话和同学们的笑脸,不由得莞尔,无意中看到化妆台前范之勋送的香水,心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忍不住拨了那一串号码,在拔出最后一个号码时,做贼般惊慌地关机了。辗转返侧了半天,数了无数只绵羊,正迷迷糊糊间,听到彭一峰开门的声音,赶紧闭紧眼假装睡着了。
不料这次彭一峰没脱鞋,穿着梆梆作响的硬底皮鞋直接冲进卧室,摁亮吊灯,叫一声:雪婷!
雪婷闭紧眼,假装睡得很死。
彭一峰见此,“呼”一下揭开刘雪婷身上的被子,刘雪婷无名火起,困乏地睁开眼,冷冷地盯着他,刺眼明亮的吊灯照得她面孔苍白。
“为什么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彭一峰气呼呼地说。刘雪婷看他那样子,知道他喝多了,把掀开的被子“呼”地扯过来连头带脚全蒙住。
彭一峰又伸手过来掀被子,不料这次刘雪婷有准备,被子没被他掀开,但这更惹恼了他,用双手来拉扯,这次用力很大,刘雪婷系了一只蝴蝶结的粉紫色日式睡衣也被带开,白嫩的肚皮都现出来了。被子被掀到地板上,软沓沓的一摊,彭一峰顺势坐在上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雪婷头都大了,怒火像倒了汽油的火苗般一下子蹿起来,用一种莫名其妙又愤怒的表情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彭一峰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种极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刘雪婷的样子,可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又让他的表情显得滑稽而可笑,脸上有一种故作不屑的笑容,但刘雪婷看得出来他更像是要咧开嘴开始哭。
“把被子给我。”刘雪婷冷冷地说。
“凭什么给你?你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彭一峰把头俯下来,面对只穿睡衣不知是冻的还是气得发抖的刘雪婷冰冷的脸,酒气像蒸气般喷出来。
“你现在醉了,我不想跟你说话。等你清醒了我再跟你说。”刘雪婷推开他,弯腰捡被子,盖上自己。
“你跟我说话,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知道我要来你就走掉,没经过你的同意到这里来看你,你一见到我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宁愿坐在房间发呆或者看书也不愿意跟我聊聊天。你从来不问我在想什么,也不关心我的感受,那天一个男的电话,你马上跑出去,骗我说是一个同学,你以为我是傻瓜,王八蛋才是傻瓜……”彭一峰说着说着便真的咧开嘴哭了。
刘雪婷一阵腻歪,生平她最痛恨流眼泪的男人。这次,她主动掀掉自己身上的被子,飞快地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到另一间房换上,也不管是夜里几点,也不管有没有下雨,抓起手机和钱包及钥匙便冲出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