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定定神说:“那可不一定,天上也可能掉下一个林妹妹呢。”
曹翔打趣道:“林妹妹就别再想了吧,听说你的女朋友是瑞典人,叫狒狒。我就纳闷,怎么不叫猩猩呢?”
明远哼了哼说:“道听途说,两条消息错一对。”
曹翔瞥见桌上霏霏的照片,急忙抓到手上,笑道:“你得谢谢我送你一张邓丽君,还真比着葫芦画瓢让你给找来了。这就是狒狒?好像既不猩猩也不狒狒嘛。人模人样啊!不行,你得还我个人情,也要送我一张,送我一张那个谁,对,波姬小丝,怎么样?”
明远伺机报复,“我看还是送你一张大猩猩吧。”说着就要拿回曹翔手中的照片,曹翔故意不给。两人推搡之间明远的信从书底下露出,明远急忙抄起拉开抽屉放进去。
曹翔直嚷嚷:“你脸红成这样,让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
“刚写的论文,没什么好看的。”
“恐怕是往瑞典寄的‘论文’吧。不必谦虚,文人炮制的情话,连石头听了都动心,让我开开眼嘛。”
“石头听了都动心,那你就更不能看了。寄到瑞典说不定拿个诺贝尔情书奖什么的。”
曹翔和明远一路说笑,找许峰剃头。明远拿着刚从中国带来的新剃头推子,他想让许峰试试新推子。
从许峰那里回到家,明远又重新读了一遍自己刚写的“论文”,情切切意绵绵,如胶似漆。幸亏刚才曹翔没看,他要是读了非笑趴下不可。其实曹翔读了倒也没什么,他顶多就是大笑。要是换成许峰,那种理性主义者,哪能受得了这个?肯定跳楼逃了。管那么多呢,又不是写给他们看的,霏霏看了高兴就行!写好信封,贴上邮票,寄走了。**********写信、寄信、等信、盼信,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年夏天,霏霏告诉明远能来剑桥住一个月。接到信,明远立马掉到蜜罐里了。于是立即计划,在剑桥待一周,其他时间旅游英伦三岛。
剑桥火车站里走出拖着行李的霏霏,明远喜气洋洋地走上前。霏霏一见他紧走几步迎上来,两人旋转式的拥抱揉进日夜的思念。明远兴奋地说:“今晚有学院正式晚餐,全体国王学院的人都去欢迎你。”霏霏忙问为什么。看着霏霏有些紧张的样子,明远得意地说:“今晚的确有正式晚餐,全体国王学院的院士、研究生都参加,只有我一个人欢迎你,够了吧?”霏霏故作娇嗔:“你没正经。”
来到宿舍,明远递给霏霏一件黑袍,说:“研究生和院士都要穿这种黑袍,这是特意给你借的,去了就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食堂,餐厅像个宫殿。”说着自己也套上一件黑袍。霏霏穿上黑袍像个学究,明远忍不住亲她一下。两人挽着手高高兴兴地朝餐厅走去,院子里的人成群结队都穿黑袍,像是天上忽然飘下一群群黑鸟。
霏霏跟在明远身后步入古老的殿堂,第一感觉就像是进皇宫了。昏暗的大厅笼罩着神秘的气氛,殿堂屋顶高而空旷,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学院名人肖像,显得古色古香。人们排着队,鸦雀无声,依次入座。明远贴近霏霏,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介绍,院士们的餐桌在最里面的高台上,叫高桌,学生都坐在底下。霏霏望着每人面前点燃的蜡烛,仿佛回到19世纪。
不一会儿,院士们入座,站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服务生当的一声敲响铜锣。于是全体起立,主持人用拉丁文念颂祷告词。仪式完毕,霏霏刚要坐下,被明远拉住,要等院士们先坐下以后,学生方能坐下。霏霏随后不再自作主张,一切先看明远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