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故事(4)

郭佳音,这么说吧。她的高中是我的初中,算是校友,只不过人家现在上浙大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怎么说我也想不到这姐姐身高178。

传说中丁玫有一双堪比赵薇的大眼镜,从照片来看确实是美女。美女耍大牌,很久之后才到。和我说的第一句话——真白。

几个人忙于老友相见,拥抱,叙旧。

我说我要出去走走。拿着相机和信用卡,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有人说泰安路是个好地方,离静安寺徐家汇都很近。所谓繁华。确实繁华,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构成此时我眼中全部图像。我皱皱眉头,印象中的上海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来过一次上海,应该是在1999年夏天。那时的我紧紧拉着妈妈的手,只感觉上海的楼好高啊,怕挡住了自己妈妈找不到。上海好大啊,井盖上的孔都比太原的大,害我每次都把硬币滚到井盖里。上海的老外好多啊,白的黑的都有,真是开眼了。上海的街道好干净啊,走了几天鞋都不脏。

想到这里我又嘿嘿嘿笑出了声音。孩童时期的眼睛里,一切都是宏伟而壮观的。不知是个子长高了还是自己本身成长了,在札记本上很不屑地写道:上海——不过如此。

国安路。华山路。我试图寻找文人墨客笔下的上海,透着诗情画意的街道,才子佳人踏过的石板,水气氤氲下窄窄弄堂。可我找到的,却是汽车碾过的马路,红砖新铺的人行道,戒备森严的私人别墅,高大的写字楼前密密麻麻的广告牌。这一切都把我拒之门外。可能是自己太过文艺,文字中的上海早已不再,那些都是属于上个世纪亲切的怀恋。

我不想再无聊地行走,这一路的所见所想已经毁掉了我心中大半个上海。在报刊亭买到《城市画报》,绿色的封面看着很舒服。我捎带问卖报的叔叔,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想买东西就去徐家汇,那边东西多。”

“我不是来购物的。”

“那静安寺吧,继续往前走。”

“谢谢。”

静安寺,如此繁华的路段怎么藏得下沉静的古寺。

一路前行,左手边出现一个剧场,上演儿童剧。暗自遗憾,如果不是儿童剧我一定会去看。不经意朝马路对面一瞥,眼前的景象按停了我体内所有的跳动的神经——上海戏剧学院。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与上戏的邂逅竟然如此偶然。“戏剧”二字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匆匆赶路的我停驻不动。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热爱这种艺术,对它我尚未了解,何必装出一副专业而熟识的模样。我所拥有的只是虔诚罢了。

相比于中戏的深沉厚重,上戏显得自由现代。玻璃墙体,透明开放。这是城市差异,也是南北差异。一个地域的文化首先会从它的建筑中折射出来,我想是这样的。然而我能读懂北京的建筑,却道不明上海的砖瓦。不知这些羊肠小道上是否繁衍着那个时代的故事,我不了解,也就没有发言权。

从上戏里穿过,看到很多学子坐在草坪边的椅子上读书,写字。哪怕繁华的商业区就在身旁。

喧闹中安静的一隅。足以承载我所有的虔诚。

我承认我真的很笨,没看到期望的寺庙,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拎着大袋子在购物。放弃了,不想再寻找什么。这里什么都有卖,就是没有我想买的。

阿金发信息来,说我们在106玩杀人游戏,你玩吗?

我说嗯嗯,你们先玩吧,我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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