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成交 第七节

“不,我还是想见她,你有她家里的电话吗?”

黄启发看着我,摇头,“走了的女孩子,我从来不留电话的。”

我走到窗口,拿出手机拨她东莞的号。我也只是试试,因为阿玲说过,如果三天内我想让她回来,就可以给她打电话。阿玲的号码一拨就通,她在那头很欣喜,激动地说道:“你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了?我才下飞机几个小时,还在等车呢。”

我喉头滑动一下,想想该说什么。我很生气,尽管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但我就是气。她说爱我,可她依然跟人合伙骗我,我像个傻子,还在沾沾自喜,把一个女孩白睡了几十个晚上——我被那个女孩白白玩了几十个晚上!还害得我被老婆埋怨让岳母生气,最可气的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国内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却被他们弄成这副模样,他有什么错?

这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要不是她来亲近我,要不是她来博取我的信任,要不是她来拿走我的手机……我胸口一闷,鼻子一酸,却说不出话来。阿玲在那头继续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个坏家伙,但我现在也不可能回来啊,已经到家了,好歹我要看看我父母吧……”

“贱人!”我在这边低声骂道,咬牙切齿。

“什么?”她似乎没听清楚,疑惑着问,“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大清。”

“烂货!”我愤怒了,低声咆哮,手臂不由自主地发抖,“听清楚了吗?我是在骂你,你这个烂货,你这个婊子,你这个……”我一时词穷,说不下去,痛苦地蹲下身子,却碰到额上的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那边没声音了,静了一会儿,阿玲才怯怯地问:“你是谁?”

我一声嗤笑,“你还装?你把老子害得这么惨你还装?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这次我是真咆哮了,面目狰狞到扯得眉骨剧痛,“王八蛋,你给我记住,这辈子都别让我见到你,不然我一定……一定生吃了你!”说完这句话我赶紧挂电话,头上一阵虚汗,心里惊魂未定,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骂得好!”身后有人鼓掌,是飞哥。他一脸气愤,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道:“我只当你是个软骨头,原来也是条硬汉,这种女人,就是该骂、该打、该杀。”

20、

女子又急又气,大声怒道:“快放开,不然我喊救命了。”飞哥依然不放手,对那女子道:“我很有钱,是个大款,只要你肯做我女朋友,要什么有什么。”女子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响亮无比,带着哭腔怒道:“放开我!”飞哥一笑,松手。那女子就如惊慌小鹿般,急急跑开。

飞哥再问我:“你说,就今天晚上,我要她脱光衣服,她干不干?”

我哭笑不得,“饶了我吧飞哥,那女子性格再烈,男人一用强她也没办法。”

“不!不是用强,也不是下药,是她主动的,你信不信?”

我心里骂道:这个神经病!嘴上笑道:“不信。”

飞哥拿出手机打电话,三言两语,夜总会停车场就开来一辆奥迪A8,服务生跳下来,将钥匙给了他,点头离去。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他开着车,我坐后面。车子追上那女孩停下,飞哥下车,语气态度和刚才一模一样,再次恳请那女孩做他朋友。

女孩犹犹豫豫,又害怕又期待,飞哥直接用手拉,把女孩拉到副驾驶上,驱车前往KTV。快到地方的时候,飞哥对那女孩道:“帮我拿点钱,等下要付小费给泊车仔。”女孩愣了一下,飞哥手指女孩面前的储物柜,“在那里面。”女孩笨拙地在储物柜上面摸了一圈,稍一用力,从里面弹出一沓百元大钞,花花绿绿,洒得到处都是。飞哥毫不介意,将那些钱全部又塞了回去,就像塞一团烂布那样随便,随便一揉一搡,合上盖子。

刚一下车,就有人快步过来招呼:“飞哥好,欢迎光临。”他一声不吭,捏着几张钞票塞进泊车仔手里,再回来替女孩拉开车门,深情款款地请她下车。就是这样,我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女子只是对他略有好感,至于晚上主动脱衣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进了KTV里面,两队人齐刷刷鞠躬,“欢迎光临,飞哥好。”

飞哥略一点头,拉着那女子向前,对众人道:“这是我老婆。”

众人又是齐刷刷地一鞠躬,齐声喊道:“嫂子好,欢迎光临。”就这么一瞬间,那女子脸红了,羞涩胆怯,带着些甜蜜。

我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这个疯子,不是一般的疯子,他看人比我看得要透彻。选择这样一个女孩来做实验,我将一败涂地。我拉过飞哥低声道:“飞哥,我输了,你说得对。”

飞哥严肃道:“这么快就认输?我还没给你示范到她是如何背着我偷人的阶段呢。”

我慌忙摇头,“不不,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的都是对的。”

飞哥挠挠头,“这样吧,今晚我先给你看看她是怎么对我表忠心的,三天后我再让你看她是怎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的。”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信你了就是。”

飞哥皱着眉头,“真的不用?你确定?”

女孩这时从后面走来,羞怯地问:“我们怎么不进去?”

21、

老婆昨晚七点就到了清溪,原本是准备来抓我和阿玲一个现行,因此一直在清溪街道乱逛。她晚上十点去了阿玲家,发现家里没人,十一点又来一次,还是没人。老婆不禁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怀疑错了,于是她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问问我在哪。结果电话一通,反被飞哥骂了一顿。老婆这才惊觉我很可能出了事。原本她想报警,但又不了解实际情况。好在十二点时我回了个电话给她,心才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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