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之隐喻性力量
“我飞去的地方总是地狱;我本身就是地狱;”弥尔顿著作《失乐园》里的撒旦说道(IV,75)。我们可以感觉到这种思维方式的力量;力量来自于隐喻,该隐喻把“我本身”与“地域”两个概念联系起来。隐喻是语言的核心功能。如果能够理解隐喻并且学会用它们进行思考,那么我们就会开发出一个更加丰富的语言和思想脉络。在本节中,我们是以广义的形式来定义隐喻。我们将展示语言是如何进行隐喻性的工作和它是如何在隐喻的陪伴下而发展的、基础隐喻是如何控制知识领域的以及当隐喻发生变化的时候理解活动是如何变化的。
何为隐喻?
隐喻(metaphor)的标准定义通常是“在两种事物之间进行的一项含蓄比喻。”隐喻源自于两个古希腊词汇:Meta意思是“利用”、“之后”或者“超越”;phorein意思是“传送”。因此隐喻就是把原意转换成了其他的意义或者说超越了原初意义并转换成了新的意义。即混合了旧意义而产生了新意义。如果能获得文学评论的许可,我们会在最广泛的比喻意义上使用隐喻,包括微笑(具体的比喻)也包括类比(延伸的比喻)。隐喻如此广大的适用范围也许就是为什么亚里士多德称隐喻为演讲的基本素材并把隐喻使用看成是天才的真正标志。
与隐喻一样,语言也是由两个方面合成的:声音标志(字母或者记号)和声音标志所表示的实际内涵。在这种声音标志和实际内涵的二者融合意义上,语言本身也是隐喻性了的。而且,在深层次的根源意义上,语言好像也是伴随着隐喻而发展的;例如,短语“I am(我是)”很有可能来自于早期印欧语系的短语,其意思是“I breathe(我呼吸)”。这种隐喻性的发展方式扩展了许多普通单词的意义,诸如run(跑)(run up a bill 指的是欠债;run the show指的是主持演出)。当“信息高速公路”的隐喻说法在第一个千年末期生成的时候,在几星期之内就产生了这一高速公路的附属物:出口匝道、过路收费站、交通堵塞、电子路线以及路面坑洼等。因为隐喻与语言的运行轨迹具有核心式的联系,并且语言是与思维紧密相连的,所以隐喻与我们的思维也存在着错综复杂的联系。
语言的进化以及对隐喻的影响 按照奥特·耶斯佩森的观点,语言的进化已经是肯定的了,因为现代的语言已经变得更好地适应于表达抽象的事物以及更好地在精确无误的意义上表达具体事物。“古代的语言,相反,说话会更直接地指向意义,会明显地使用更多的提示、图表和图画。”实际上,他们是“诗歌的语言”(Jespersen,2004,)。例如,一位树木园艺家也许对一个树的观察是“尖塔状或扇形发散”的枝干。然而,我们的祖先也许观察到一棵树的腿、手臂(大树枝)以及手指。这些古老和新式的用语适用于什么样的语境呢?各自的价值是什么?哪一种拥有直接的隐喻性力量?如果你查找到“尖塔状或扇形发散”的意思,也许你会发现里面蕴含着淡淡的隐喻。 隐喻性模型控制思维
隐喻是我们思考自身和世界的方式。所有的知识领域都有隐喻根基或者说模型,即这些领域的发端之处;当这些隐喻模型变化的时候,这些领域也会变化。例如,我们可以发现我们对世界的看法是变化的,从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到开普勒的轨道椭圆说,到牛顿的引力线模型,到爱因斯坦的能量与物质统一模型,到卢瑟福和波尔的原子太阳系模型,到如今的轻子和夸克模型,“令人惊奇”“令人着迷”等等。当每一个新隐喻模型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整个的知识领域都会转向这一新模型,我们对宇宙的思维方式也随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