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往开来

 

在当代,贾尼尼的课程依旧非常实用。贾尼尼深爱的加州,活学活用了许多他的法则。贾尼尼将圣克拉拉田地的种植鳄梨、番茄的人以及移民都视为银行客户,而今日的亚洲银行家也是如此。南加州有超过20家的亚裔美国银行。有少数从洛杉矶的唐人街或韩国城起步的银行,已经成长为了拥有数十亿美元规模的机构。这些银行把目光投向了其他银行所忽略或无法进行沟通的客户群。

现已获得巨大成功的华美银行集团,想到了那些刚登陆美国的中国移民,他们可能并没有美国国税局三年的纳税单。银行总裁吴建民告诉员工:“他们只要有30%的首付款就行,我不管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哪怕是从姐姐哥哥那借来的也好。”在别人看来这是鲁莽行事,而吴建民却在其中看到了企业家的崛起。如果你登录这家银行网站,你会看到跳转中文页面的快捷键,能让储户和贷款人顺畅地使用中文在线支付账单和转账。它还和全美第二大通信公司SBC合作,为客户提供低折扣的高速网络连接。正如在码头上寻找客户的贾尼尼一样,这些受他启发的银行,也开始在各地寻找讲各种语言的客户。

华尔街的银行好多年前就不再和贾尼尼争辩了。摩根大通在曼哈顿疯狂进行宣传,从出租车到咖啡杯,到处都贴着他们的广告。纽约现在成了摩根财团、美国银行和商业银行的战场。2006年,摩根耍了一个小伎俩:它的ATM机中吐出了美国网球公开赛决赛的门票。现在是21世纪,连最势利的老银行都向普通人提供古老而又昂贵的体育运动门票。

贾尼尼的真知灼见之处在于,他看到了美国普通民众的潜能。在贾尼尼之前,银行可不是开给普通人的——但又有什么是呢?交响乐或文学当然也不是。阿隆?柯普兰的《平凡人的号角》1942年才姗姗来迟,而阿瑟?米勒的著名文章《小人物的悲剧》直到1949年才和《推销员之死》一起,刊登在《纽约时报》上。而在柯普兰和米勒出现的数十年之前,贾尼尼就预见到,码头上的小人物,可以活得很悲惨,也可以活得像个欧洲公爵,或华尔街商人。

贾尼尼1949年去世,享年79岁,身后留下了全球最大的美国银行。马里奥掌管银行3年后也去世了。他没有给贾尼尼家族留下任何个人财产,许多人对此都大为吃惊。他去世时仅留下了48.9万美元。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也许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但是比起他帮其他人赚到的财富来说,这笔钱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贾尼尼警告自己的高级职员,一定要坚守共同的原则。在《愤怒的葡萄》里,汤姆?乔德说道:“我将在黑暗之中与你同在——我将无处不在,无论你看向哪里。”贾尼尼曾同地震、大火、破坏者、垄断者以及种族主义者进行过殊死斗争。在退休讲话之时,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董事办公室之中:“如果让我听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敢嫌贫爱富,我就会马上回到这里,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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