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眷村》:眷村走透透(5)

玩在眷村

在电视还没发明的年代,眷村娱乐似乎有许多的可能性。最简单的消遣莫过于大树下摆起龙门阵,拼凑几张半退休椅子,聊天南地北、发陈年牢骚。眷村的广场可说是个多功能空间,立两座篮球架,白天就是个篮球场;晚上倦鸟归巢,则成了偌大停车场,停放了部队交通车以及后来日渐增加的私家轿车;若在场中央拉起白布幕,不折不扣的露天蚊子电影院迅速完成,观众们自备座椅,准备迎接随剧情起伏的喜怒哀乐。演员李立群曾在《这一夜,谁来说相声》里,描绘出眷村电影布幕不时随风飘动、电影影像随之扭曲变形的生动模样。

“魏龙豪、吴兆南上台一鞠躬!”这句开场白相信眷村人大都耳熟能详。相声大师在段子里抑扬顿挫、说学逗唱,不断抖包袱、添笑料,听众凑着收音机边上竖直耳朵,即使不是每个段子都那么好笑,依然跟着如浪潮般一波波的罐头笑声“穷”开心。也许因为珍惜,因为单纯,所以很简单就得到快乐。神奇的收音机也为大家送来京韵大鼓、数来宝、铁板快书等各种曲艺,还有扣人心弦的广播剧、国台语老歌和京剧。特别是京剧“西皮、二黄”的高亢悠扬、锣鼓钹铙节奏的清脆有力、票友断续清唱着似懂非懂的京剧唱腔,流泻交织在鸡犬相闻的巷子里,彻头彻尾营造出最对味儿的眷村氛围。

评价两极的“麻将”,讨厌的人总把它和嗜赌如命、品行不佳联想在一起;喜欢的人奉它为锻炼脑力的“国粹”,经常高举“预防老人痴呆症”的医生说法为麻将去污名化。即便如此,麻将仍是眷村里的普遍运动,牌友之间常戏称自己是在桌上干游的游泳健将。热中此道者,客厅里大人开大桌、小孩开小桌也不足为奇。麻将洗牌或出牌时声音响亮,把可以消音的羊毛军毯往桌上一铺,多少能减少邻居对麻将噪音的不悦抱怨,避免他们密报宪兵队来抓赌。早年,眷村可是宪兵队的管区,一般警察还无法进来巡逻呢!

眷村空间大不同

“生命会自己找出路”。其实房子如同生命力强韧的植物一样,有时像石缝中冒出的卑微小草,在夹缝中求生存;有时又像气势如山的大树,延伸根茎枝叶,向外开疆辟土。不论哪一种形式的眷村,历经眷户人口结构的变化、人口增加后的空间需求扩张,原本统一规格的眷舍外观,或平行或垂直发展,呈现不规则变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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