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川藏线——怒放的生命(12)

过往司机纷纷竖起大拇指或比划胜利的手势跟我们致意——他们的敬仰其实是对长久以来总有人以我们这样的方式去挑战自然和自我这一事实的尊重,是对此种精神的赞赏,谁以这种方式去西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不断有人以这种方式行走在通往西藏的天路上……

傍晚抵达海通兵站。不巧兵站来了车队,谢绝待客。无奈之下跟对面的“川味饭店”商量,给5元钱凑合一宿——此番经验对后来行走于阿里和青藏线大有裨益,只要是个有人住的地方都可以借宿,总比露宿荒野来的安稳踏实。两杯白酒下肚,趁着酒意将三张饭桌拼在一块儿,铺上棉絮和睡袋就钻了进去,因为没法洗澡擦身,汗津津的整夜辗转难眠。

6月15日。翻过海拔4100米的中巴拉山便是西藏境内第一个县城芒康。山路上几个小毛贼手牵手横在路中,“自学成才”充当起路霸。不幸的是糖果都在金沙江大桥分发给路边的孩子了,此地爬坡又不能依靠气势汹汹的车速来达到恐吓的目的,就看见黑乎乎的小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一时间方寸大乱,不小心就被他们抢了车前包里的牛肉和巧克力,后来更惊讶地发现插在行李上的单车挡泥板也被掳走——不能战死于沙场,却被小屁孩拿去当玩偶,这挡泥板竟跟我落得如此下场!

芒康乃一重镇,滇藏线在此并入川藏线。用过午餐,继续翻越海拔4530米的拉乌山。拉乌山没啥名气,上山路上也未见特别,越过山口,才诧异为何前辈们没有在史书上为拉乌山留下几笔!眼前碧草茵茵,鹅黄色的点地梅如繁星闪烁,间或丛生着几簇紫色杜鹃,前方层峦叠嶂之间,云气升腾,浓墨的松林爬满了山坡,开阔的山谷舒缓地向未知的远方逶迤延伸。在山坡上躺了约莫半小时光景,看天色灰暗,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离去。其实山谷的风光更加旖旎,村舍田园树木无不散发着世外桃源的气质。本该慢慢走来细细品味,偏偏引来放学路上的孩子们纷纷驻足观望,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彪悍帅气的骑手?一点小小的虚荣就冲昏了头脑,我竟愚蠢地以30到40公里的时速在碎石路上狂泻,还以为粉丝们的眼光会在身后跟随你到天涯。哎!虚荣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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