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塘的奥妙我来不及感悟,仓央嘉措只在诗中这般祈求:那只洁白的仙鹤,请把双翅借我,不去很远的地方,转完理塘就回。
我们未作停留,穿过理塘直奔巴塘而去。肥硕的雪猪(旱獭)机警地在草原上嬉戏,孤独的朝圣者迎着笔直的天路悠缓而行。司机停车布施,那人只露淡淡的微笑,并不言语。远远地,处子般晶莹剔透的海子山浮出地平线,在黄昏幽蓝的天空下把我们的目光牢牢吸引。温柔低垂的海子灿若两滴眼泪,静默相伴于雪山脚下。
无限眷顾终须放弃,我们终不能停留!
在车上若有所失,颠簸了300多公里直抵巴塘,足足损失了3天的行程!每一次错过都是生命中的一场遗憾,何况你是怀着怎样的深情而来!
骑进西藏
巴塘是四川通往西藏的最后一个县城。时值青稞的收割季节,田野上尽是武警官兵和百姓一起热火朝天抢收青稞的场面,城里开阔的水泥地成了当然的打谷场,微风吹过,打谷机上空麦麸飞扬。
三文鱼还在理塘,我们只好在巴塘逗留一天,无所事事。整个县城只有三间网吧,一个因机器故障暂停营业,一个乌烟瘴气弥漫着奇怪的味道,一个柴油发电机单调的轰鸣叫人烦躁。一想到明天就要进入西藏,亢奋得不能入睡,偏偏夜里一场大雨闹得心神不宁。
6月14日。清晨雨止,我们迎着指向“拉萨”的那个路牌整装出发。一条欢快的小河陪伴着透亮的柏油路直至汇入大江,碧水浊浪相交,划出一道鲜明的界线,那便是金沙江——四川和西藏的自然分界线,言外之意,对面就是西藏。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我等纵情呼唤起来:西藏!西藏!
沿河谷起起落落,穿过竹巴龙村就到了连接川藏的金沙江大桥。作为重要的交通设施这里禁止拍照,可我们还是想方设法偷偷摸摸地将她永留于镜头中,在我们心里,它可是一道连接无数人梦想的彩虹!
过桥便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碎石路面浑然天成,就连路边的铁线莲也在宣告:俺是西藏特有的花花!沿金沙江支流逆流而上,右侧峭壁乱石突兀,摇摇欲坠,左侧悬崖激流澎湃,冷不丁冒出一辆锈迹斑斑的破烂卡车。当年修建川藏线牺牲数千官兵,其险峻非同一般,今朝踏上此路,不免感怀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