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川藏线——怒放的生命(9)

就在结伴下山时,几位“来自新都桥的牧人”从我们身旁经过,说是去雅江避雨——这更令人心生疑惑:他们就这样把牲畜留在高山上?何况此去雅江路程更长,路况更糟!不管这猜疑是否有故弄玄虚之虞,小心总是为妙。因为我的催促大伙儿都顾不上换装,只好硬着头皮冒雨在崎岖颠簸的烂柏油路上俯冲而下,三文鱼带队,我殿后。大雨湿了镜片,泥巴飞溅到脸上,浑身渐渐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不知何时三文鱼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路边就是深谷,也不知蒙面人会不会突然从某个地方冲将出来,一行三人满怀担忧,却无计可施。一路风光无限,奈何无心把玩。

在冷雨中淋了差不多3个小时抵达雅江县城入口,三文鱼跟战士们聊得正开心。这次我不再责怪他,其实我也渴望独行的快乐,大家本就自愿结伴而行,我没有权利提出任何要求。双手冻得不听使唤,摸索了半天才从湿漉漉的行李中掏出身份证,例行检查登记,进驻雅江。雅江依山而建,鲜有一块平坦的土地,主街道正是一段大上坡,我们的客栈便在这半坡上。

次日休整,晾晒湿透的行李。恰逢我的生日,三位兄弟请我喝了生日酒。酒过三巡,意犹未尽,又拽着客栈老板的女儿拉珍和她的同学一起唱歌。这是川藏线上最疯狂最开心的相聚,奶油抹得浑身都是,无人幸免。

6月12日。前方剪子弯山号称“天路之天路”——30多公里上坡后不再跟先前那样立刻下降,而是维持在海拔4000米以上,直至“世界第一高城”理塘。

刚出发三文鱼就因身体不适搭上了开往理塘的班车。没多久,舟舟也开始推车前行。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剪子弯山!我索性拦了一辆面包车,强行把舟舟塞进去,让他在山顶的119道班等候。剩下我和水手信誓旦旦,扬言就算用1-1的档位也要征服这天路!

森林草地伴着清澈湍急的溪流,叫人兴致昂扬。正哼着小曲儿悠悠向上,从后驶来的越野车司机探出脑袋神色凝重地说:“兄弟,后面那摩托有点问题,我陪你们走走。”这正是刚才招呼我们停车休息聊天的那对自驾旅行的夫妻。我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刚才离开他们时正好有辆摩托在他们附近转悠了半天,那人小腿前方反射着光芒的分明就是一把藏刀!如今县城不都禁止佩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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