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冒出这个念头?”
“我听妈妈说过。哈里要走了吗?”
“我希望不会,J.B.。”
“我也是。”
我继续给他擦洗,直到第一个客人来访。随后我们又要站在前门排成一行迎客。布朗小姐到了,我摇了摇她的手,给她行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屈膝礼。我一定是做得过火了,因为老蝙蝠给了我一个僵硬的笑容说:“为什么?你好啊,卡波妮娅。你真是跟以往一样的优雅啊!”她使劲捏了捏我的手,搞得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小狗似的尖叫。
晚会就这样盛大开幕了,米娜瓦?古德克小姐还没有到。
我托着一个装满了熏牡蛎的银盘在房间里四处为客人服务,从薇欧拉那里领受一个个命令,看我的兄弟们吃了多少。这很困难,那些小男孩拿着东西玩,他们穿着灰色的上衣,惊恐地转过脸;你根本就没法把东西放进他们嘴里。哈里潜伏在大厅和门廊之间,以便第一时间看见前门的重要访客。爷爷修了自己的胡须,头发也梳理得十分服帖。他炫耀着扣眼上的红色鼻子装饰物。除了他被蛾子啃过的外套以外,几乎是很讲究的了。
隆戈里亚一家到了,特拉维斯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看他的小猫。
我看着四散的家人,感到一阵温暖。他们都是我信任的家人。我想保护这个时刻,折起来永远安放在我的记忆里面。任何一秒钟后,这个时刻都可能结束。
哈里又一次冲过来对着大厅的镜子检查他的头发。我看着窗外,看见古德克先生正在拴马。哈里猛地冲出了前门伸手迎接女士下车,一个粗壮,一个纤细。他挽着那个纤细的坏妇人,他们并排走在一起,一起分享着语言、笑容,一些我们其他人都无法分享的东西。我的父母在门前迎接他们,在妈妈让大家进来之前,我听见几句欢迎的话。我得给我妈妈一个高分,她表现很轻松,比我想的要好多了。说不定她之前喝了些蔬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