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反董联盟

风把云吹散了,阳光在向我们招手;雨把树洗净了,鸟儿在向我们歌唱。英雄是不会永远寂寞的,在这里请允许我们自恃为英雄。我们的新的一页很快就要翻开了。

我们打了督邮不久,国家就乱了。皇帝死了,太子归于谁手成了外戚和宦官的生活主题。经过一轮轮的搏杀,先是外戚代表何进被杀,继而是渤海市市长袁绍利用他在京城的关系发动“杀宦官总动员”,结果不仅把宦官杀光,还误杀了很多男性性征不明显(也就是没长胡子)的无辜官员。朝廷这么折腾,便宜了西北军区总司令董卓。

据说董卓年轻时是个很豪爽的帅哥,经常骑着西凉宝马左右开弓,箭不虚发。每次打猎得到的猎物,他也都拿出来和当地的豪族共享,所以在西北颇具人气。可不知为什么,此人步入中年后外貌与人品指数同时下跌,性格扭曲,简单粗暴,成了彻头彻尾的阴人和法西斯。

也许是强抢民女、乱杀无辜这类事干腻了,董卓这个野心家趁朝中大乱进京,很快控制了局面。所有反对他的人几乎在几天内以各种理由从地球上消失了,袁市长也被迫逃回辖区。董卓日益膨胀,擅自废立,让刚坐了没几天皇帝宝座的少帝退出了历史舞台,把他的小弟拉上了皇位,是为汉献帝。

那段时间大哥如坐针毡,为刘氏王朝的命运心急如焚。其实大哥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真要废立皇帝怎么说也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哪儿轮得到董卓那家伙“任我行”!不过,那时我们三个几乎又回到了白丁状态,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好在曹操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到今天我都没想明白,曹操居然那么勇敢地接下了刺客这一任务。虽然他没成功,但我打心眼里佩服他!更令我佩服的是,他一击不成,就立刻回乡散尽家财,组织军队反董,并且随即号召全华夏反对董卓独裁恐怖专政的人民团结起来。过程之快,令人瞠目。这份对时机的把握力、对局势的控制力、对天下的号召力无人能比,我想就是大哥也不行。曹操也许注定是为这乱世而生的吧!不过遗憾的是,自从我听到他那句充满自私与自负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时起,他也注定成为我关羽这一生的敌人。

曹操的“华夏反董卓联盟”很快成立了,前面提到过的大哥的师兄、北平市市长公孙瓒自然也接到了邀请函。这时,大哥的睿智就体现出来了。他冷峻地说:“我们投奔师兄去!再不找机会做出点事来,恐怕天下就忘了我们当年‘黄巾杀手’的美誉了。”公孙师兄挺仗义的,热情招待一番后,给了大哥一个平原县令的头衔,带着我们到前线去和曹操会师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作为活动发起者的曹操居然没有成为联盟主席,担任主席的是世袭高干子弟袁绍市长。不过甘当副手也许正是曹操的高明之处吧!记得那一天,校场上旌旗猎猎,十八路诸侯的代表济济一堂,像大哥这种凑份子的勉强混了个板凳坐着,我和老三就只能站在他后面当背景了。

过了好久,联盟负责人曹操看时间差不多了,人也总算齐了,就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要开会了。据说一千多年以后,咱们中国人还是很喜欢“开会”这种形式,不过“办事效率太低,空话大话太多”的毛病似乎没半点改观。那天光是听各位代表讲话就用掉了好几个时辰,听得我几乎要睡过去了。老三是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种人,而且他有门绝活就是睡觉不闭眼。于是,他的睡眠贯穿了讲话的始终。大哥就是不一样,始终保持着超亢奋状态,还时不时做些笔记,鼓掌时也数他掌声最热烈。我甚至怀疑那天他吃了兴奋剂。看来大哥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啊!

十八路诸侯里有一支人马的老大叫孔伷,据说他有着把死人说活的本领。轮到他讲话时,但闻掌声雷动,笑声阵阵。可我就看他不顺眼。我觉得这家伙不过是在作秀卖弄而已,华而不实,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毫无可行性,简直一个“大忽悠”!

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我们回到了驻地。大哥说还要进一步领会会议精神,可我和老三却实在困得不行了,大概是觉悟太低 了吧!

谈到领会精神,大哥和那群空想派的“大忽悠”们不同,他总是能把理论和实践结合在一起。虽然我们也打了不少败仗,但按一千多年后一位伟人的话来说——“事物的发展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啊!现在想起来,大哥的意识可真超前!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