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 解铃还需系铃人――两封信引发的政治地…

我最小的孩子老四,先是在101中学上学,一年级时,海军招航空兵,要年龄小的,到101中来挑,挑中了他,那时候我还没解放,还是走资派,招兵的海军工作人员说:没关系,我们不怕。老四也就被录取了。刚录取,我就“结合进革命队伍”,“解放”了,送他走的。他在海军的时候,15岁就入党了。后来他复员,自己找工作,分配到人民大学,做团的工作。1978年,他就在人大工作。

苏:1978年的时候,您感觉到生活上的改变么?

刘:粮票和布票都是定量的。粮票好像是1960年开始用的,那时候是困难时期。布票是有了粮票之后有的,后来还有工业券呢,拿这个工业券买点日常生活用品,譬如毛线什么的。1978年,这三个票都用着呢。

1978年,我觉得人民群众的生活还没什么改变,总的来说,物资比较紧张,还比较穷,受限制。清华的教职工洗个澡还得去海淀大澡堂,学校里有些房子是可以洗澡的,但是不烧热水,烧不起,只好骑着自行车去海淀洗澡。三年困难时期开始,就没热水了,“文革”中也是这样,1978年还是这样。在海淀大澡堂洗了快20年澡。

苏:海淀大澡堂有多远?

刘:骑自行车有个20分钟就到了。

苏:有些距离。

刘;呵呵。到了买个票,一两毛钱吧,大澡堂子,人真多。

苏:什么时候清华校内恢复热水的?

刘:我1978年12月就去了兰州,所以不知道。布票我知道大概是1985年取消的,粮票和工业券什么时候取消的,我都不知道,但肯定是布票取消之后了。

终于从“左”的长久束缚中跳出来

苏:您感觉1978年人们思想上有些什么改变?

刘:我感觉那时候,当时人们的思想还是受“左”的影响很深。我去兰州大学后,着手平反,就遇到很多困难和阻力。人们头脑长期受“左”影响,一下子扳不过来。有这么个事情,兰大有一个老干部以前在敌占区工作过,反“扫荡”的时候,部队要他回到家里去,回县城去了解日伪军的情况,他回城去了解情况,后来找部队,结果部队已?-不在那里了,他找不到部队,只好回到家里。后来他找到了队伍,他回家这一段时间,没人给他证明。整风的时候,组织上?-过查证,已?-给他证明,做了结论,没什么问题。可“文革”中,兰大派人去他老家搜集材料,编造了很多东西,把他打成了“叛徒、汉奸、特务”。1978年、1979年,我们在为他平反的时候,有些人不相信整风时做的结论,不相信部队战友的证明,非要去相信“文革”中那些材料,相信那些不了解情况、乱说一气的群众的材料。这种“左”的东西真是毒害很深。一直到最后,上面催得不得已了,这些人才不得不同意平反。

苏:总的来说,您对1978年有什么评价或感受?您又怎么看待这30年来的改革开放?

刘:1978年对我们党、我们国家而言,是伟大的一年。这一年,自建国以来特别是1958年“大跃进”以来,我们终于从长期受“左”的影响的束缚中跳出来了!这一年,胡耀邦等同志在党校支持真理标准讨论,邓小平同志反对“两个凡是”,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恢复了我党实事求是的传统,从思想上来说,是一场伟大的解放!实际上,走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一直到1982年,党的十二大明确提出这个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回顾这30年的改革开放,再想想我们的老祖宗,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甚至毛泽东,他们提出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必须符合中国实际。一元化的计划?-济是不行的,必须多种?-济共同发展,只有这样,生产力大发展了,国家才能富强。改革开放正好证明了这一点,生产力大发展是从1978年才真正开始的,?-过这30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我们的国力、军力强大了,人民的生活改善了,才能凝聚党心、军心、民心,还有民族之心!

2008年我们面临了很多考验,一开始就是南方雪灾,3月又是达赖集团在西藏策划骚动,又在国外大肆活动抹黑中国、阻挠奥运圣火传递,还有5月四川汶川的级大地震,这些事情虽然都是不幸的,但正是这些挫折和不幸考验了这30年改革开放的成果,考验了我们的国力、军力和民心,通过这些考验,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全世界华人都来支持我们,说明改革开放是成功的、伟大的!

[注释]

[1] 朱元石等整理,吴德口述:《十年风雨纪实――我在北京工作的一些?-历》,当代中国出版社2004年版,第168页。

[2] 蒋南翔曾就读于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1932-1937年)。

[3] 即建国后17年“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基本上没有得到贯彻执行,大多数教师和解放后培养的大批学生的世界观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的”。这是“四人帮”1971年炮制的错误论调。“两个估计”把“文化大革命”前17年的教育战线说成一团黑,把广大知识分子打成“臭老九”。1977年8月8日邓小平指出“两个估计”是不符合实际的;11月1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教育战线的一场大辩论――批判“四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