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将其压缩成四条必需的标准,这四条都是卡莉?菲奥莉娜的强项:卓越的领导能力、前瞻眼光及制定总体战略的能力,优秀企业的管理能力和理财能力,强烈的进取心、竞争能力与活力,网络市场的开发经验以及管理拓展新市场的能力。吉恩说委员会对300个潜在的求职者进行了考察,其中有四个“已经是非常优秀的CEO了”,包括进入最后名单的惠普的执行副总裁安?利弗莫尔(Ann Livermore)。“但是卡莉是最好的,”吉恩说。“我们把她看做惠普的CEO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2005年2月10日,斯科特?莫里森(Scott Morrison)在同一份报纸上写道:“惠普公司昨天将卡莉?菲奥莉娜的总裁和CEO的职务解除,结束了她在这家电脑和打印机公司中长达5年半的充满争议的任期。”惠普的股票在资本市场中度过了一年多的蜜月期后,市值缩水了很多(如图4—1)。
一位非常优秀且在《财富》杂志“最强势商业女性”[3]排行榜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高管怎么会在几年之后遭遇惨败,被如此公开、丢人地解职呢?
许多评论员马上对菲奥莉娜的解职做出了评论,认为她被解职是因为战略上[4]的和经营上的决策失误造成的。很少有人去关注这个案例中更深层次的心理原因。[5]在许多方面,菲奥莉娜与公司的其他人在对公司本质的认识上不一致。甚至,菲奥莉娜的薪酬体系都与创始人主张的平等主义不一致。[6]董事会将一个技术公司交给一个具有营销技能但却没有技术背景的外行,这冒了很大的风险。菲奥莉娜要想融入到公司中,也肯定是相当困难的。况且这个公司已经由其创始人掌管了40年(1938—1978),此后的两位总裁约翰?杨(John Young,1978—1992)、L 普拉特(Lew Platt,1992—1999)也都是在创始人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都具有工程背景,对惠普之道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在她的任期内,菲奥莉娜主动进行了几次改革,这些措施使员工之间进一步疏远,并且公司内外的人认为这些措施对惠普公司的本质造成了损害。比如说,在她任职的第一个月,菲奥莉娜在帕洛阿图的车库前发起了一个电视广告竞选。这里曾经是公司的两位创始人创办惠普的地方。尽管菲奥莉娜的目的是重申公司的创新传统,而且她在商业活动中的核心地位已经得到了内部的承认,她可以自行使用创始人的遗产。但将创始人的名字从公司的标识中去除,只保留首字母的决定也发出了另一个信号,即菲奥莉娜已经不再强调公司的根本了。
与康柏公司的合并引起了非常多的争议和麻烦,这也是对惠普身份特征的另一次打击。这次兼并扩展了惠普的业务领域[7],这与公司通过技术变革保持差异性的承诺相悖。尽管菲奥莉娜在与沃尔特?休利特(Walter Hewlett)的争夺中赢得了代理权,但是她为了得到合法的胜利付出了高昂的心理代价。在这场争论中,公司内部的很多人都认为沃尔特?休利特是惠普之道的合理而又具有英雄气概的代表,他正在与被雇用来的外来者菲奥莉娜进行战斗。在合并之后宣布裁员15 000人的消息对一向被看做神圣不可侵犯的终身雇佣制产生了很大冲击,而终身雇佣制也是惠普之道的重要特征之一。